落云见几人都有想游览一番的心思,便道:“那我们告辞以后去看一看也好。”
冉小霜立刻抽出地图,分析道:“如今才过三个月,距离五个月的期限还早。从这里回宗门至多一个半月,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停留十天……五天!五天便足够了。”
“也好,那今晚就早些歇息,我将行程报回宗门,明天一早我们便出发。”落云说完,又嘱咐道,“过去以后,注意安全。”
“是!”
…………
翌日清晨,五人告辞离去,向北飞了有一百多里,来到灵气凝集附近。顾良本以为灵气凝集之处该有奇峰怪景、或是风云缭绕。但此处实际上只有五座约百丈高的小山,除了稍显凝集的灵气与一些散修之外,所处相当荒凉。若不是有元婴修士将布道宣讲之处选在这里,估计也不会有多少散修来此。
此地灵气也驳了几人兴致,说是灵气凝集,实则只比平常好上一丝,只与净林门外门地界的环境类似。几人兴致受挫,落云则面不改色,他谨慎地提防四周,又细细观摩着凝集起来的不多的灵气,遂带领四人飞入山中,并嘱咐五人收敛灵力、运起护体真气,随后便在山腰找了一处半露天的石洞,当做落脚的地方。
进了石洞后,落云并未如往常那样盘膝打坐。他立在高处,凝神看着灵气聚集处,若有所悟。徐天轻咦一声,随即两眼发光,拿出绿皮小书坐在石洞角落,又在四周摆上许多木雕小旗,认真捣鼓起来。
冉小月好奇走到徐天身边,问道:“此地有何不妥?”
“很是奇怪。”徐天一边摆弄着面前几柄小旗,一边答道,“进山之前,这儿的山韵分明无甚波澜,可现在再一看,机缘时大时小、又大又小,实属奇怪!”
“山韵?机缘?”冉小月疑惑道,“你要占卜?”
“是推衍!”徐天强调道,“易卜之术和推衍之术相差甚远,易卜之术是——好、好,我不说了。”徐天撇撇嘴,“师姐你就当我看见了一张有黑又白的纸,觉得奇怪就行了。”
冉小月茫然地望向其余几人,见他们都没有反应,也就不再多想。她是个不怎么闲得下来的人,坐了一小会儿,便凑到落云身边,问:“师兄,这里大概有多少修士?”
落云一怔,随即看向躺在石头上的顾良。此地单调,顾良天眼随意一展便能将五座山全部笼入观察范围,故而他一直懒洋洋地提不起兴趣。顾良注意到落云望向自己,便道:“有二三十伙人,大多炼气修为,我数数……炼气六层以下的有二十三处,三四十人,剩下的共十一处看不清,也许有金丹或元婴前辈。”
冉小月没想到会得到这么认真的回答,有些发愣。落云则问道:“天眼?”
“是。”顾良点头。他虽然懒散,但是出门在外万事都要小心,所以一直没有卸下防备。
落云对顾良叮嘱道:“小心些,别太张扬了。”五人身边没有长辈,可别被人找上门来。
“嗯,一眼看不穿的地方我都没有细看。”顾良解释,“炼气六层以下的修士都不怎么会掩饰,就像白纸上的黑点,所以我才能看清人数。”
说着,顾良听见一旁认真推衍的徐天喃喃自语道:“白也不白、黑夜不黑……”
落云道:“是我过虑了,师弟宽心。”
顾良客套:“哪里,我们出门在外,师兄多费些心,我们应该感谢才是。”
冉小月等两人说罢,又问:“那我们现在在这里做什么?”
“做自己。”顾良倚在石上,枕臂半躺,懒懒道,“小天在那边推衍、师兄在观摩景致。反正现在没什么事,乐意的话可以随便四处转转,结识些朋友什么的。如果遇事,直接散出灵力,不止我们,附近的人都会赶来。”
“那你在做什么?”
“我在修道。”顾良认真伸了个懒腰。
“修道?”
“对,修道。”顾良信口胡诌道,“修道之路,就是不断地感悟天地自然。我躺在这里,借山势悟天地、寻真我守本心。”
正推衍着的徐天忽然一怔,道:“真我?莫非是此地山韵有真有假,我才会看不清楚……”
落云白了顾良一眼,冉小月朝顾良做了个鬼脸,不再与顾良多说,抓着冉小霜的手便打算出去游玩。
“等等。”顾良叫停二人,组织了一下语言,随后道:“附近有不少修士都疑心此次灵气凝集是将有法宝出世。你们两人在外走动时,尽量多留个心眼。”说到这里,顾良顿了一下,又刻意道,“我们也不是要与别人抢夺——毕竟净林门也不缺法宝。只是出门在外要小心些才好。”
冉小月知道这是关心,笑着眯起了眼睛,施施然行了个礼,眉眼弯弯,道:“谨遵师兄教诲。”
说罢,冉小月便拉着冉小霜一蹦一跳地离开了。
顾良总觉得冉小月只是开心,实则没怎么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但顾良转念一想,此次大家都是名门正派,应当不会有什么大事,若真吃了亏,也算让冉小月涨涨记性,不算坏事。
故而躺在石头上的顾良又懒洋洋地闭上眼,顺带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