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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颖身世矜贵,向来是被人捧着的,独独在闻厉鹤跟前碰了不少钉子。
这男人狠,谢安颖脾气不太好,能忍他是她愿意哄着陪着,不想忍绕是天王老子来了她的暴脾气也是得发泄三分的。
早前跟家里打了招呼,还跟她爸谢鄞正闹了矛盾,大晚上的跑出来跟男人开房,身体的愉悦很快冲淡了心里的不愉悦。
她原是想着能和闻厉鹤胶着待一晚上,他忙起来了,是十天半月见不到人的,行踪也是神出鬼没,让谢安颖患得患失,但她心底又格外不屑自己这般。
与狼共舞的危害性,得是提防着自己不被吃得连个骨头都不剩。
谢安颖得了甜头也戳了刀子,她清楚的知道跟闻厉鹤闹起来,她得不了什么大便宜,受伤生闷气的总归是自己,男人冷心冷肺的,在床上热情似火,下了床,你我无关的姿态每每叫她咬牙切齿,却又有些无可奈何。
今日算是谢安颖犯了混,手腕被男人擒得生疼。
那种压迫被人钳制又桎梏的感觉叫她这个千金小姐不会好受,谢安颖脸色白了白,身上的嚣张气焰收敛些许,“松手。”
闻厉鹤的眸色灰蓝,有怒意时瞳孔就更加深邃阴冷了,盯得谢安颖毛骨悚然,动了动手腕,同样被冰冷的眼神逼迫他。
男人如她所愿的丢了手。
手腕处的血液都有些凝滞在一起,她低头,面容嘲讽的揉了揉,“真他妈的受够了。”
谢安颖飞快地捡起地上的裙子穿上,内裤还攥在手里,她将羽绒服往自己身上一裹,高跟鞋胡乱的踩进去。
动作迅速又带着怨气,像是发泄。
她穿得乱七八糟的同时,闻厉鹤反而慢条斯理的,听见她高跟鞋踩在光滑的地面清脆作响,微抬眸看过去。
对上谢安颖带着火气的眼睛。
他修长的指节扣着胸前的扣子,面容冷峻,眉眼淡漠,一股子由内到外散发出来的贵公子气息。
闻厉鹤越是冷静,谢安颖心里的火就越压不住,走上前猛地将内裤摔他脸上。
“今晚的嫖资,偷着乐吧混蛋。”
男人偏头,一片单薄的黑色布料落在他的肩上,紧接着滑落至他抬起来的手臂中。
谢安颖没去看男人黑到不能再看的脸,气势汹汹的冲出了房间。
“嘭!”
门摔得震天响,可见女人的脾性有多大。
谢安颖感觉自己此时此刻就像个疯子,到了车上就迫不及待的取了根烟来抽,深深地裹吸了一口,才些许止了颤抖。
“嘀——”
又她一巴掌拍在方向盘上,绵长鸣笛尖锐的响彻整个寂静的地下停车场。
冷静了片刻,才从包里掏出手机来,意想中的八卦消息都没有,却仍然还有网友在讨论,不敢带名字,都是缩写,暗戳戳的议论纷纷,她顺藤摸瓜的找到时绾的微博。
看见置顶,是一条关于网上流传视频的解释。
谢安颖冷笑了下,AI换脸,也亏得能想出来。
不过也是情理之中,虽然事情得到了解决,但想堵住悠悠之口,哪能那么容易。
时绾的前途估计得是一场重创。
听说她才复出近半年?
谢安颖手伸出窗外抖落了烟灰,心里替时绾感到两分可悲。
她见过她几次,看起来是个脾气温顺的小白兔,可惜招惹了个闻厉鹤这样的疯子,就算是被牵连,也够她吃一壶了。
谢安颖把车开出去,正巧碰到闻厉鹤停在路边的车。
她打了喇叭,降下车窗,也不管男人看不看的见,恶狠狠的冲着他竖起了个嚣张的中指,连带着烟盒摔出去砸在对面玻璃窗上。
而后便扬长而去,车速飞快。
闻厉鹤看没看见不清楚,但坐在前面的司机倒是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冷汗直冒。
后排的闻厉鹤翘着腿,稍显头疼的揉了揉额角,“走吧。”
……
傅琮凛的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时绾,一个谭谌,还有他妈段素华的。
他直接忽略了后者,率先回拨了时绾,响铃了许久,都没人接。
他一边拿起大衣,一边急急忙忙的往外走。
开门时碰上江洁,女人笑容柔和:“傅总这么着急就要走了?”
傅琮凛看也没看她,径直错开阔步离开。
江洁脸上挂着笑容在门口静静地站了两秒,而后拢了下头发,走到张沐身边,“张沐,我有点累,想先回去了。”
张沐目光在她身上流转了半圈,笑笑温声道:“我送你?”
江洁:“不用麻烦,你接着玩。”
张沐也没强求:“那行,路上小心。”
等人离开了,赵闲摸上来碰了碰他的肩:“怎么跟她扯上关系的?”
张沐:“不是说了吗,是邻居。”
赵闲神色揶揄,摆明了不信。
张沐也不多作解释,笑眯眯的。
……
时绾不接电话,傅琮凛也没任何办法。
连夜赶到她的住处,在小区楼下等着。
逢过年时节,傅琮凛一路赶过来废了不少功夫,抵达时已经凌晨四点多了。
天气寒凉,四处张灯结彩,也冲不散傅琮凛的心悸。
在路上他处理了时绾的事情,有关她的热搜统统被撤了下来,各种流传的视频、保存的图片、转载的文字一夜之间,从网上彻底消失,再无传播、明晃晃八卦议论的可能。
网络上渐渐归于平静,实际造成的伤害却是成千上万吨的。
时绾一直没睡。
她在冷冰冰的地面,抱膝而坐。
她的手机号码被人曝光,各种短信、骚扰电话,不断的被轰炸。
张燕也得知了这件事情,觉得脸上无光,纠缠着时绾吵了一阵,时绾不搭理,她才消停下来。
凌晨四点左右,张燕的手机铃声响起,将她从睡梦中拖出来,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从里传来一道低沉的男音。
她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还带着被扰梦的不耐烦:“哪位?”
对方毫不犹豫的重复:“我是傅琮凛。”
张燕猛地清醒了,舌头打结,“什、什么?傅傅傅——”
“傅琮凛。”
“傅少爷!”张燕翻身坐起来,已经下意识的谄媚出声:“这么晚了……您?”
“时绾在家吗?”男人平静询问。
张燕惶恐,脑子转过弯儿来,忙不迭点头:“在的在的!”
“伯母您现在有空吗?”
“有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