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历了」
「还别说刘晓冬的记性是真好」
学校正好位于从渔村经过P城到圈中心的主路上,如果能卡住进圈的队伍能收获极高的击杀分,但卡不住反倒会被依次击溃丧失接下来的主动权。
第一个尝试进圈的队伍是RE,车队从路面上飞驰而过,见状方升泉适时说:“避开战斗是稳妥的做法。”
边上的刘晓冬不屑:“TTL都不敢打,RE越活越回去了。”
只不过他的话音刚刚落下,RE打头的一辆车就被扫下,紧接着Late击杀了RE的前锋。
叶宁配合默契地扫射,五分钟歼灭RE全队,足以显示出对学校的可怕支配力。
方升泉密切留意过TTL这支队伍,在PDL上的发挥并不尽如人意,各名队员没有亮眼表现,Late的表现还不如主播时期,从PDL艰难出线。
然而情况在训练赛上得到逆转,TTL的战术从原先的两两小队变为三加一,战术大方向上的改变令TTL的实力脱胎换骨。
不过正当TTL清理战局时变故骤然发生,R城的黑鲨闻声而至,手|雷先行带走半血的许成。
「抢人家地盘的下场」
「黑鲨终于扬眉吐气」
「可不是」
方升泉不禁看向Late,因为来不及补药少年只有半血,需要为远处的队友拖住黑鲨两名队员进攻的步伐。
少年手里拿的是把SKS,这把枪在连狙中威力仅次于空投武器MK14,或许由于表现太过优秀,新赛季中子弹下坠幅度提高15%。
这意味着对弹道更难控制,相比于场外的焦灼,少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紧张,冷静开镜射击。
一枪都没落空。
方升泉只听见清脆的枪声,接着黑鲨两名成员倒地,直播间震住了。
「SKS在他手里好像没后坐力」
「Late的枪法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小红毛的枪法一直都很好,当主播被误会开挂,今年看PDL还以为退步了」
方升泉摇了摇头,以他在联盟解说的经验,不仅没有退步反而更厉害,枪法达到顶尖再提升是件困难的事,可Late做到了。
同队的叶宁表现竟没逊色,在黑鲨枪|线的压制下不仅能脱困还能一打二,打法不可谓不凶猛,只是带了点刚过易折的意味。
方升泉压下担忧,目光中毫不掩饰对TTL这支队伍的欣赏,即便是易被忽略的蓝恒,在他看来很好地充当了第四人的角色,不会争夺高光,在团队默默奉献。
继团灭RE后TTL再度团灭黑鲨,原本滔滔不绝的刘晓冬不说话了,无可否认TTL是今年PCLP最大的黑马。
他发现训练赛的确不能作为评判实力的依据,训练赛上的TTL似乎没用尽全力,重在战术磨合让人轻视了枪法。
如今各支队伍将运营放在至关重要的地位,但谁都明白没有枪法走不远,没人真的把这支被戏称小狗队的队伍放在心上。
尤其是PCL队伍,因为只打T08训练赛,从没和TTL交过手,完全不适应对方诡变的风格被打得措手不及。
赛前都猜测PCL队伍会把PDL队伍压在地上打,可比赛的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好几只PCL队伍都排名中流,T1常客反而居在高位。
「今年PDL这么强的吗」
「多跟TTL打打就懂了」
「名次高吗?辛酸泪换来的」
「我主队淡定应对被偷人头」
下午九场比赛结束,CAM以189分牢牢占据第一名,Lion178分位居第二,TTL169分紧随其后。
红头发的少年定定地望着比分,摘下耳机轻轻吐了口气,跟着队友离开比赛席,蓝恒对仍坐在座位上的叶宁说:“走吧。”
“站不起来了。”
蓝恒站定开玩笑:“这么大人了还要我抱你害不害臊?”
叶宁的声音出乎意料地虚弱:“真的站不起来了。”
蓝恒听语气不像在开玩笑,心里浮现一抹不好的预感:“你腰不会出事了吧?”
他好几次见叶宁起身不自然,以为是训练时间长导致的腿僵便没在意,没想到会是伤病。
沈迟望见叶宁额头上密密麻麻的细汗,脸上的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立马拨通医院的电话。
不久后救护车出现在场馆门口,医护人员将叶宁抬上了担架,医院的检查结果是腰椎间盘突出,腰肌劳损严重需要尽快手术。
这对于TTL来说无疑是重大打击,所有人的脸色都格外严肃,沈迟尽可能让自己冷静,至少不将担忧表现出来。
蓝恒他们出去交费,病房里只有沈迟和叶宁两个人,叶宁的唇色发白。
少年倒了杯温水,想了想加入一片枸杞。
少数民族出身的叶宁总有些稀奇古怪的习惯,每天都会仔细扎好自己的小辫,比老年人还要热衷养生。
“我说过这次进不了PCL就不打了。”叶宁忽然开口,“不是你们的原因是我的原因。”
“我打不了。”叶宁背脊隐隐颤抖,“年龄大了时不时出小毛病,本来没打算再打,当你找到我时,我发现我还是想争一次冠军,只是很抱歉不能送你们进PCL。”
“真的很抱歉。”
少年看向叶宁,此时的叶宁肤色苍白头发散乱,连小辫也忘了扎,他递过去对方最喜欢的枸杞水:“还有我们。”
叶宁望着那双沉静的琥珀眼怔了怔,接过温热的水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沈迟不知道叶宁生出的想法,他不会安慰人,能做的只有继续坐在电脑前训练,一遍遍为明天的比赛做准备。
然而看着少年如常的模样,回到基地的蓝恒和许成蓦地安心不少,心里那股焦虑渐渐消失,不知不觉间少年真正成为战队的主心骨。
沈迟训练到晚上回到家,深夜他独自坐在椅子上,直到这个时候少年的眉眼才露出一丝疲态,可脑子里依然是明天的比赛。
刚下班的严雪宵走进门,抬腕看了眼时间,看着少年仍坐在椅子上,敛下狭长的凤眼。
“已经一点了。”
沈迟知道自己该休息了,可他无法令自己停下思考,忽然冰冷的吻印在敏感的后脖颈,一寸寸吻遍他的皮肤。
少年下意识沉浸在这个吻中,衬衫被松开两粒,衣底下伸进一只手,掐住他窄瘦的腰,他感觉自己完全被严雪宵把控。
他被吻得格外舒服,有样学样解开男人的扣子,谁知最先吻他的严雪宵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小孩子好好打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