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此混乱的场面下,现场人就算装了电子眼都无法看清状况。
见到手枪的那一刻,我浑身打了个寒颤,汗毛倒竖,脊椎冰冷,张嘴就要大叫。
然而却是为时已晚。
当保镖拉完枪栓的霎间,早已等候多时的骆泽朋义无反顾直冲而上,对着保镖一头撞过去。
那保镖本能的抬抢抠动扳机。
砰的一声响!
骆泽朋当即就倒了下去!
枪声响处,举世皆惊!
现场所有人全看呆了也全看傻了!
我身子剧震,瞬间眼睛飙血,厉声爆吼:“救人!”
狂奔冲到骆泽朋身前,低头一看,肝胆尽裂,直挺挺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摁着骆泽朋小腹,呜咽颤叫:“骆叔挺住!”
一股鲜血自骆泽朋左腹冒出,瞬间渗透我的指间。
骆泽朋抓住我手,面露最凄惨最宽慰的微笑,轻轻念出唇语:“方州的东西没有一件是……”
我拼命的用力点头,脱下夹克死命摁住骆泽朋伤口,抬头瞥向迪尔。
迪尔也是吓得脸色刷白,抖抖索索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不过半分钟,四合院外驻守的医护冲进二进院对骆泽朋实施急救,连同受伤的陈彦杰也一起抬走救治。
现场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每个人都默默无语!
韩保丰呆呆看着地上的两滩鲜血,再木然看着迪尔一帮人,慢慢转向柏华松凄惨一笑:“柏华松柏老总,现在你满意了吧。”
“现在——你满意了吧!”
用尽全力吼出这杜鹃滴血的话语,韩保丰慢慢的一寸寸矮下去坐在地上,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发生这样的事,韩保丰难辞其咎。
动枪本就是重罪!
而且还开了枪打伤了人。
这又是罪加一等。
更耻辱更滑稽更可笑的是,还是老外保镖打伤神州自己人。
此时此刻,再追究任何人的责任已经无关轻重。
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连同旁边那些站岗放哨的护卫,连同那些个消防电力医护,包括外面所有的司机,一个都跑不了。
三进院里边清点珍宝的人,同样也跑不了!
“柏华松柏老总,柏二哥!”
庄驰华站立原地挺直娇躯,玉容扭曲无尽,嘴角不住抽搐,声音凄厉又悲呛:“现在该怎么办?请您指示!”
“请您指示!!”
“请您指示!!!”
此时此刻,柏华松的脸就像是冬天燕都封冻的路面,上面还覆盖了一层青色的灰。
他那双威赫摄人的眼睛也被蒙上了一月燕都最浓的雾霾。
被韩保丰和庄驰华逼问,柏华松有些气愤却露出懒得回应的高姿态,口中冷冷发令。
“带迪尔先生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