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王松华转身迈出坚实右脚的那一刻,我头也不回轻声开口:“立哥。记得把咱们方州这幅画取下来。”
嗯!
什么?
安?
啊?
顷刻间,现场几个老头惊叫出声,面色剧变。
王松华身子一僵,右脚径自硬生生悬停在半空,就跟中了邪般石化当场。
“童总。你刚说什么?”
“你要把这幅画取下来?”
“取下来干嘛?”
我抿笑回应:“这幅画也是我们方州前任老总的心爱之物,我想留着做纪念。各位有什么意见?”
此话一出,几个老头全部炸锅。
“童总,要了花瓶还要画,做人不能这么得寸进尺吧。”
“童总,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信用,就是人品!”
“童总,咱们可是诚心诚意跟你做生意,你怎么能出尔反尔?这有违省心诚信之道吧。”
我微笑依旧轻声开口:“要不,这幅画也算十万?”
对面几个老头顿时气得眼睛发绿,脸上长毛。
“再把那对花瓶算上,一共扣二十万。诸位觉得怎么样?”
几个老头纷纷翻起白眼,又恨又气又拿我无可奈何。嘴里却是翻来覆去念叨数落我诚信人品出尔反尔。
“童总。你要这样做的话,那咱们这笔生意就没法做了。”
“大不了,我们买新的设备。”
我神色清冷静静说:“如果我诸位觉得亏了,那这笔生意就不谈,我也没签合同。”
这话直接将几个老头杵死当场,一个个脸色发青,眼睛里冒出烈焰熔浆,却是不敢表露出来,憋得极为难受。
这当口,王松华拿着电话转过身来,故意装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完属下们的讲述,王松华云淡风轻说:“就一幅画而已,童总喜欢就让给他嘛。这幅画……”
旁边立刻有人接口:“董事长,这不是画的问题。童总要了一件要两件,咱们要是答应了,那他再要第三件咋办?”
“再说了,这幅画挂在这多好。凭什么要让给他。”
我嗳了声:“我就只要花瓶和画,其他的我一件不拿。要是再拿一件,随各位处置。”
这话又叫对面老头们无言以对,呼吸粗喘嘴角哆嗦,看我的样子极其凶暴,恨不得把我摁在地上狠狠爆捶摩擦方解心头之恨。
王松华倒是端得很稳,捏着下巴思忖半响笑着对我说:“童总。这幅画我倒是看着挺喜欢的。要不……您在大厅里另外选一样?”
“我看大厅那幅迎客松比这好。”
“算我的。”
“回王总的话,这幅画我看着也喜欢。”
“这样啊……”
王松华面露难色犹豫半响:“童总,您这就让我为难了呀。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我的老兄弟,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