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相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女儿,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叹了声气,到底没说她,只道,“为父知道了。”
女儿还真是越来越像父亲了啊!
父亲还在世为相时,行事便是如此,可以同你先礼后兵,但若是“礼”过之后,对方还是不配合,那就直接“兵”了。
那会儿,朝臣们可谓是闻“父亲”丧胆啊!
一旁的容淮见了,目光在父女二人身上打转了下,却未开口。
她是在教叶相该如何“为官”,他身为外人,不宜在此时插话。
……
昨日叶相独自来征粮时,这富绅让叶相在外头等了许久,可今日被叶明沁和秦骁这么一弄,不到一炷香,那富绅便领着许多人出来了。
在那富绅身后,还跟了几十个小厮和护卫,是什么意思,一看便知。
“什么人在这儿吵——”富绅一出来,当即扯起嗓子吼起来,想着“先声夺人”。
可叶明沁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拿出了昨日的那道圣旨,摊开了念。
“……”那富绅从没看到过真的圣旨,见了,吓得脸都白了,可又不死心,干脆站那儿没动一下。
郡王爷可警告过他们的,他们谁要是敢给叶相父女卖粮,谁便就得死,妻儿老小都别想活。
至于这叶相,从京都来的大官,又不是他们河中本地的,没多大威胁。
他还真就不信了,他要是一口咬定没粮,这些人还会真杀了他不成!
“圣旨上的内容,本县主已念完了,想必尔等心中也有数了,”叶明沁合上圣旨,冷眼扫向富绅等人,“前几日,是同你们买粮,你们拒绝,今日,是征粮,朝廷会记得你们的功劳。”
“你……”
那富绅吓得哆嗦了下,但还是壮起胆子道,“县主容禀啊,不是小的不愿交粮,而是……而是小的铺中也没多少粮了啊!”
“小的铺中有这么多仆婢,都长了嘴要吃饭,小的也是有心无力啊!”
一旁的妇人仆婢们听了,立刻哭起来,看着便叫人不忍心。
叶相心软,可也不信这富绅没粮,干脆狠下心肠来,不去看这些人一眼,任由女儿来处置。
“有没有粮,口说无凭。”
叶明沁没叶相那般心软,眼神已冷了下来,侧头看了眼秦骁,“秦统领,你立刻带人进去搜查,若有人阻拦,杀无赦!”
秦骁立刻应下,领着几个护卫就要进铺子,却被拦了下来。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搜什么搜?凭什么——”一个妇人见了,当即不屑地拦住了秦骁等人。
秦骁目光一冷,“铛”一声,抽出了腰间长刀,没等那妇人把话说完,那妇人的脑袋便已滚落在了地上,溅起一片鲜血。
“啊!”
那些离得近的,身上都被溅到了血,吓得尖叫起来。
富绅也被吓得不轻,压根儿没想到叶明沁居然真敢杀人,气得哆嗦,指着她,“你,你凭什么杀人?你这是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
叶明沁眼神更冷,盯着他,“我等奉今上之命前来征粮,她阻拦搜查,便是抗旨不尊,当斩。”
“另,方才本县主宣读圣旨时,尔等理应跪下听旨,可尔等却站得笔直,这是藐视天威,满门抄斩也不为过。”
那富绅到底只是个商人,压根儿受不住她那与生俱来的逼人贵气,再听到她这番话,吓得老脸煞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可就在那富绅要妥协之际,远处响起了一道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