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关进了牢狱中,却还是轻松反败为胜,从中摘清。
方才她开膛验尸的那一幕,刻在了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邪不压正,乃恒古不变的道理。”叶明沁弯唇,也笑了。
可走在他们后头的萧衡听了,原就已阴沉如墨的一张脸,此刻更是难看得能吓死人,袖下双手攥紧,却又不得不松开。
叶明沁和容淮,一个也跑不了!
“咳咳,那个,沁儿啊,还有人在呢,可别让人听了去,免得脸色难看到吓着小孩儿!”边上的蜀王适时清了清嗓子,故意来了句。
萧衡的脸色一滞,目光阴暗地看了眼蜀王,却什么也没说,上了季珣早已为他准备好的马车,离去了。
叶明沁也看向蜀王,心底微微错愕之际,又涌起了一阵阵暖意,朝他俏皮一笑,“今儿也多谢外祖父了,不是外祖父压阵,那县丞指不定要如何刁难我呢。”
“他敢!”
蜀王当即吹胡子瞪眼,又怕吓着外孙女,立刻嘿嘿一笑,威武霸气的蜀王,在此刻只是个憨厚慈祥的外祖父,语重心长道,“沁儿,外祖父不便多留,这就走了啊,等回头你要嫁人了,外祖父再回来。”
走?
乍然听到这个字眼儿,叶明沁怔了怔,猛然想起……外祖父是藩王。
藩王,即便能无诏回京,可终归不能离开藩地太久。
“外祖父……”叶明沁声音哽咽,微红了眼眶,想一头扎进他怀里,却又碍于男女大防不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叶明沁强忍着心头不舍,冲蜀王俏皮一笑,“那可说好了,等外孙女嫁人的时候,外祖父可一定要回来!”
可说着说着,叶明沁还是落下了泪,吸了吸发红的鼻子,一头扎进了蜀王怀里,闷闷地喊了声,“外祖父。”
她小时候养在祖父祖母膝下,那会儿,外祖父时常进京,陪她各种玩儿、教她各种防身的本事。
后来,外祖父同父亲闹了矛盾,此后再不往来。
可前世,在叶家出事后,外祖父直接领兵杀到了京都来,只为了救她和母亲。
只是,那会儿她藏于萧衡身后,母亲又刚烈,死在了文德殿上,外祖父来迟了。
外祖父以为她们死了,便要杀元嘉帝,却被元嘉帝擒住,萧衡为外祖父说情,元嘉帝饶了外祖父一死,却令外祖父去杀敌。
也是那场战役,外祖父才战死沙场,从此蜀藩被撤销。
“沁儿……”蜀王懵了,没想到外孙女对自己居然这么不舍,一时也红了眼眶,伸手想安慰她,却又碍于男女大防不敢。
他的外孙女,心是向着他的,和她那蠢爹不一样儿!
蜀王心里欣慰,语调放轻柔了安慰她,“沁儿不哭,不哭啊,外祖父不过是回藩地去,又不是生离死别了,下回你若是想外祖父了,写信来就是,外祖父一准来!”
叶明沁并不知蜀王有造反之心,自然不会像叶书远防备蜀王一样,可也清楚藩王不好时常回京来,外祖父不过是在安慰她罢了。
想着,叶明沁从他怀里出来,破涕为笑,“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蜀王见了,慈爱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伸出手与她击掌。
此刻的蜀王,只是个疼爱外孙女的外祖父,不掺杂其他。
一旁的容淮见了,凤目中透露出羡慕的同时,又带了一丝担忧,一丝……为她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