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沁仍旧淡淡地“嗯”了声,除此之外,便再没多余一句。
白露站在边上,几度张嘴想说什么,可到底还是没敢。
正在白露准备退下时,叶明沁忽地开口,“白露,明儿若是有人来找我,便说我病了,不管任何人来,都一样。”
任何人?
白露听得一愣,脑子里下意识地冒出了“容公子”三个字来,暗暗地想着,县主忽然提起这个,别是容公子明儿会来吧?
县主是不想见到容公子?
“县主,奴婢,奴婢说句僭越的话,那容——”白露实在是不忍心,便想着为容公子说句公道话。
“既知是僭越的话,便不要说了。”叶明沁仍旧不愿意听,眉目清冷。
“……”白露从未见过这般的县主,一时愣住。
县主和容公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并非看不出来,县主对容公子的感情,其实颇为特殊,即便是眼下县主表露出不愿听到关于容公子的任何事时,她也能感受得到,县主对容公子并没有恨意和不快。
可既没有不快,县主又为何会这般?
“白露,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有些事,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的,”叶明沁神色淡淡的,眉目间依稀透着一股烦忧,“还有些事,不是我想如何就能如何的。”
譬如说,容淮对她心存爱慕,她对容淮就能半点也没?
并不是的。
可容淮注定了会是天子,天子妃嫔无数,她不愿杯束缚在后宫中,同那些女子争宠。
那样的日子,碌碌无为,不是她想要的。
何况,她与他如今虽是知己,但从立场上而言,终究会成为敌人。
“……”白露听不明白,眼里浮露出困惑来,但到底没再说了。
左右,县主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县主什么都清楚,不需要她操心。
在白露退下后,叶明沁又站在窗边许久,才上榻入了梦乡。
……
河中王一事虽已证据确凿,但毕竟身份尊贵,案子一层一层地往上报,足足用了十日功夫,才将河中王定了罪。
连带着被定罪的,还有大大小小三十七名官员,以及河中王妃。
至于叶贵嫔一事,元嘉帝直接下令,将叶贵嫔贬为了庶民,并赐叶贵嫔“骨醉”之刑。
就连叶明波等人,也都一并被押上了刑场,人头落地。
消息传到叶明沁耳朵里时,叶明沁心头一块大石头终于落地,露出了久违的笑容来,“秦骁那儿,应是成了。”
萧衡早就派了人去昌州,若非秦骁赶到及时,阻止了萧衡所为,叶贵嫔一事,必然会牵连到相府。
如今没牵连到,便说明秦骁及时阻拦了萧衡的人。
“应是成了,”白露也点头,说起秦骁时,眼底浮现一抹崇敬来,笑笑,“秦统领的本事不低,办事能力也不错,一件小事而已,难不倒秦统领。”
嗯?
听到白露这番话的叶明沁一怔,回头看向她,目光中带了一丝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