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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莞尔来到客厅。
程响恰好从设备室出来，看到季莞尔，无奈地直搓手：“季老师，你这个……咱们节目播出去，一定会被观众骂死的。”
“程导，节目要的不就是爆点吗？”
季莞尔打开了一瓶可乐，掰开拉环，准确无误地丢进垃圾桶。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节目的定位是甜蜜的爱情故事。观众想磕的是糖，不是刀子啊。”
“再说了……”发现季莞尔始终都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程响咬了咬牙，示意工作人员将镜头切掉。
他凑到季莞尔身边，神神秘秘地说道：“顾谌先生可是大有来头，不好得罪啊！季老师。”
可乐顺着喉咙滑进了胃里，带来一阵冰爽和刺激。
季莞尔眯起眼，似笑非笑道：“程导，我难道就好得罪了？你是不是忘记了？风眼是节目组最大的资方。”
程响愣了愣。
因为季莞尔从来没有摆过架子，他就算已经知道了季莞尔才是风眼传媒真正的控股人，但下意识地就给忽略了。
程响连忙说道：“季老师，我不是这个意思。”
季莞尔不等程响说下去，语带质问：“节目组安插嘉宾进来，跟谢姐打过招呼了吗？还是说……程导你是擅作主张？”
季莞尔的口气风轻云淡，程响却由衷地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
他抹了把脸，下意识地改了口：“季总，您别误会。不是我们先斩后奏。而是……”
季莞尔抬起手，打断了程响接下来的话。
她拿出手机。
电话接通之后，季莞尔说道：“谢姐，节目组增加了两位飞行嘉宾，你知道这件事吗？”
“跟我打过招呼。”
谢雨霏正在陪着文艺口的领导打高尔夫。
她做了一个抱歉的口型，放下手里面的球杆。
“人是上面的领导安排的。除了沈傲白因为录制节目没有被通知到，其他几个投资人都同意了，莞尔，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大问题。”季莞尔翘起唇，眼神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程响。
就在程响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季莞尔冷声说：“女嘉宾郑明珠是冲着李承献来的，另一位……坐着轮椅。”
谢雨霏握着球杆的手指紧了紧。
坐着轮椅并且能让季莞尔以这种口气提起的……
谢雨霏讶然地挑起眉：“是顾谌吗？可是你不是说，你们两个已经划清界限了？”
“谁知道他发什么疯！”
季莞尔露出了一抹冷笑。
“但是谢姐，我们随时做好撤资的准备。几个亿我还是亏得起的，届时直接从我私人账户走，我自己去填这个窟窿。”
顿时，程响立刻绷紧了神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只听电话那头的谢雨霏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开心的话就不要录了。我们退出。”
这时，谢雨霏的语速忽然间加快：“领导在喊我了，莞尔，我先挂了。”
电话挂断，程响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季总，您有什么不满，我们都可以商量。”
说着，程响的脑门上渗出了一层冷汗。
他用手背抹了抹，低声下气地说道：“实在不行的话，我们重新抽签，重新分组。”
节目停播，对程响的影响才是最大的，所以他才会这么着急。
沉寂了几年，程响就等着策划一档现象级的综艺翻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