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赵二牛还是很羡慕守村人的,不管他走到哪家,哪家都会给他一碗吃的,天冷了也有人给他添衣服,比他们这些长得健全的人活得滋润多了!
赵二牛威胁完守村人后,吸吸鼻涕继续往家的方向走,不知为何,他心里总有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他忍不住又在地上“啊呸”吐了一口浓痰,边走边骂骂咧咧地说道:“晦气!一定是刚才那个傻子气得!”
赵二牛捏了捏怀里赌剩的几两银子,计划着这个年该怎么过,真是越想越晦气,最后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早就断亲的赵大牛一家人身上。
“妈的,不就是个丫头片子吗?用得着为她和家里断亲吗?”
“你们现在倒是吃香的喝辣的,没准儿离开家的时候把老头子藏的一点积蓄偷走了呢!啊呸!”
“你一家人现在倒是潇洒,把个死老太婆留给我!什么活儿也干不了,又能吃又能拉的,家里的田地都让她霍霍完了!”
赵二牛旁若无人地骂着,好像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身上的贫穷骂走似的。
他永远不会去检讨自己!
正是他的好赌,他的自私害得赵大牛那么憨厚的亲兄弟为了保全妻女而断亲的;
正是他的好赌,他的自私害得那么强悍的母亲不得已变卖田产还赌债的;
正是他的好赌,他的自私害得那么懒惰的妻子开始下地干活,操持家务的;
正是他的好赌,他的自私害得那么小的儿子开始忙于生计的;
正是他的好赌,他的自私害得那么小的女儿,和赵如意当年一样,终于被他卖了出去。
赵二牛顶着恶风,一边走,还一边想卖女儿剩下的那些银子怎么安排,结果就被一声大喝唤醒了。
“赵二牛,赵银宝呢?我的女儿赵银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