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手齐低头捏着手指,头也不抬一下,说道:“就让他跟你们先玩玩吧。”
众人对鬼手齐的狂妄猖獗忍无可忍,纷纷亮出了看家本领,如潮水汹涌,巨浪滔天,呐喊着直扑秦天!
声彻寰宇,激荡着那些被甲士挡住去路的武林人士的意志。眼看就要冲出重围,擂台上的江东连忙一挥手,便见甲士们“唰”的一声,齐齐亮出钢刀。而那些休整后的弓弩手亦同时拉弓绷弦地瞄准了他们,直将他们逼退一处,继而重重围堵起来。
看着瞬间就被淹没掉的秦天,明华阁众人五内如焚。就连已然慢慢恢复过来的沈复也与秦香等人一筹莫展地看着傅采华,期盼着她能有力挽狂澜的办法。
强作镇定的傅采华早已方寸大乱,情急之下正欲挥袖而起,却被江东从旁制止。傅采华登时大怒,对江东吼道:“放开!”
江东亦是大怒不止,指着沈复等人,对傅采华说道:“就连他们都知道不可能从这么多人当中救出秦天,而你还想殊死一战?这不但救不了秦天,还会毁了明华阁!”
傅采华挣脱不得,决然看向江东,一字一顿地说道:“明华阁可毁,秦天不能死!”
此话一出,竟将擂台上的所有人震住,俱都不明白其中意思。傅采华也不顾众人是何反应,手上奋力一挥,终于挣开了江东的束缚,一转身,便看见玄空转着念珠,安静祥和地站在身前,念了一句无悲无喜的“阿尼陀佛。”
“你若挡我,我便一把火烧了你的梵音寺!”
玄空对傅采华的警告置若罔闻,幽幽念起了晦涩难明的谶语:“缘法生灭,天祚无咎。”
这八字谶语就像被赋予了法力似的,逼得傅采华接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双眼无神,表情痴呆,就像一个被偷走了三魂七魄的人……
“傅师伯!”秦香大呼一声,与沈鱼儿连忙扶住傅采华。任由她怎么叫唤,傅采华都不做任何的反应。
沈复大步一跨,怒视着玄空说道:“你对傅师伯做了什么!”
玄空笑对沈复怒容,说道:“贫僧该说的都已说完,还请傅施主思量。”
傅采华松开秦香与沈鱼儿的搀扶,看着玄空似有话要说却又难以启齿,思斗一番,终还是无法释怀,问道:“非得这样吗?”
砰——
明华阁众人无不侧目看去,竟见秦天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脚下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十具尸体。
而太玄门的许平川与金陵舒家的舒靖分立在秦天的左右两侧,而杨万里与红袖的兵器对准了秦天,如两道惊雷,劈向秦天。
眼看着两道惊雷就要没顶而入,秦天手上真气运转,忽地举向头顶,徒手将“惊雷”接住。就在此时,许平川与舒靖急速本来,攻其下盘。
秦天一躲过下盘的攻击,双手马上向前一合,竟生生地将半空中的杨万里与红袖拉至身前。旋即放开他们的刀剑,双脚往前一踢。杨万里躲闪不及,竟被踢飞了出去。而红袖在被踢中的同时,瞬间打开红伞,仍向了秦天。
就在秦天双手撑地之际,许平川与舒靖一左一右同时攻打了过来。秦天双手一曲,运劲一伸,向后翻身退去。许舒二人扑了个空,却又忽然弹跳而起。而那把红伞似经轮旋转,朝着秦天胸口切割而来。
半空中秦天正欲徒手接伞,那把红伞却忽地向后退去。秦天不再去管红伞,连忙收回双手抵御着许舒二人的左右夹击。就在此际,那把红伞之下,突然飞出一个红影,撞向了秦天。
噗噗噗噗噗——
中门大开的秦天被突如其来的红袖连踢数脚,直往后退。秦天还未稳住身形,双手便扣住许舒二人,奋力往身前一拽,用此二人身躯拍夹再次提剑而来的红袖。那倒地而起的杨万里,亦尾随红袖其后,奔袭秦天。
红袖连忙打伞升空,许平川亦以柔劲脱开捆缚。而舒靖却来不及脱困,刚好撞到了奔袭过来的杨万里,二人陡然吃痛,纷纷跌了出去。
此时,秦天已被红袖悄然锁在了“湖心”!但见那把红伞快速而又诡异变幻着方位,协助同在“湖心”的许平川攻击秦天,将其牢牢锁住。舒靖与杨万里见状,纷纷冲了过来,携手牵制秦天。
红袖转瞬即到,“湖心”的秦天忽地化作一道轻烟,消失不见。红袖大惊,连忙收伞回防。刚一躲过秦天攻击,举剑还手时,身前的秦天又化作一道轻烟,令她刺了个空。而许,杨,舒亦遭遇了同样的情况。
“归尘!”
四人心中同时叫道。但又觉得此归尘不是彼归尘,像在逆施,却又十分诡异,诡异到不像是无踪无影,而是像一个人被分成了两个,在首末两端同时应战。
红袖无奈,只好停止施放未央,却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被秦天逼向了“湖心”。
“糟糕!”
四人登时脸色大变。原来秦天竟在生生将他们四人反锁在“湖心”里。四人来不及思考,急忙切开秦天用来笼罩他们的真气。就在此际,秦天已经握着气剑刺向了他们!
砰——
如山川崩塌,银河倒泻,震得红袖等人飞将出去,而秦天则安然站在了原地,傲然背对身后的那一片荒芜。
但见秦天眉目一挑,忽地将身一转,朝着前方将掌一送,抵住了从背后偷袭而来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