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他在她眼里看到一闪而逝的寂寞。
这寂寞似是会传染,不知何故,柴珏亦感到一份难以言喻的寂寥。
似要驱走这突如其来的落寞之感,他笑问道:“那令尊怎么个不同寻常法?”
乐琳不答。
心里却是思绪万千。
乐松怎么个不同寻常法?
倘若她想得没错,乐松极有可能和她一样是来自未来的人。
这个庄子守卫如此森严,是因为他在此做了各种各样的实验。
乐琳忍不住往深一层想,他会不会有些实验,是关于如何回到未来的?
这样的想法,单单是在脑海闪过,乐琳已经觉得激动不已,转念一想,若事情并非她想的那般,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承受这排山倒海一般的失望。
乐琳和柴珏跟在葛萨敕暹陀的身后,并肩漫步着。
沉默不语。
柴珏往身旁看去,只见初冬微暖的日光轻柔地在“乐琅”的脸上洒落,仿佛蒙上了一层会发光的薄纱。
“他”那光影分明的侧颜,让他没有来地心悸。
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吞了回去,按捺不住的心潮汹涌又把话再次推到口边,却又被他生生地咽了回去。
欲言又止,欲言又止。
如此这般,几番挣扎,他才拿定主意,问道:“你是要离我而去了吗?”
乐琳闻言一惊,猛地转头看向柴珏。
他是看穿了什么吗?
她忙问:“何出此言?”
柴珏幽幽然道:“我总有种要与你分别的错觉。”
这不是错觉。
乐琳在心里说。
如果乐松真的找到了回到未来的方法,那她便不用苦苦寻觅那对龙凤白玉佩了。
这些,她无法对柴珏说出口。
“人与人,总会有别离的。”
乐琳顾左右而言他。
但这句话,有一半是发自她肺腑。
她之前的人生,父母的离异、再婚、再离异,和不同的继父、继母、和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甚至异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一同成长的经历,让她已经很习惯毫无预兆的离离合合,习惯各种无疾而终的相知相处。
可是柴珏却不一定能理解。
乐琳暗自想到,他从小便和父皇、母后、母妃、太后,还有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们一同生活,一成不变十多年。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别离吧?
她道:“这是一生只有一次的相遇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