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相似乎也很满意。”
“庞相?”
王安石脸色一变,捧着食碟的手也微微一抖,眉头微蹙。
隔了半晌,他才缓缓问道:“你说的可是庞丞相?”
“正是。”
“他来了?”
“就是正中央贵宾握手位的那位老人家。”司马光以为他畏惧庞籍的身份,笑道:“庞丞相虽然不苟言笑,但素来爱贤若渴,似介甫你这般大才,他定必对你青眼相看。”
说着,又拍拍他的肩膀:“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啊!”
王安石却并无半分喜色,不发一言,似有诸般疑团,又像有许多顾虑,皱着眉默默沉思。
司马光说得兴起,并未发现他的不妥,继续道:“兴许,还可替你保奏夺情起复。”
夺情起复,又称夺情,是中国古代丁忧制度的延伸,意思是为国家夺去了孝亲之情,可不必去职,以素服办公,不参加吉礼。
中国古代礼俗,官员遭父母丧应弃官而居家守制,称“丁忧”。
待服满再行补职。
但遇着特例之情况,朝廷于大臣丧制款终、召出任职,或命其不必弃官去职,不着公服,素服治事,不预庆贺,祭祀、宴会等由佐贰代理,称“夺情”。
王安石的父亲在两年半前去世,按律例,明年的春闱之时,他还在“丁忧”,是不能参加会试。
司马光刚想往下说,却听到一阵脚步声翩然而至。
转头一看,正是庞籍与姚宏逸二人。
“相公,姚大人!”
司马光连忙朗声问候,又扯了扯还在发愣的王安石。
相公,在后世是妻子对丈夫的称谓,但在唐宋之时,这是对宰相才能用的尊称。
明代顾炎武在日知录曾记载:“前代拜相者必封公,故称之曰相公。”
庞籍微笑点了点头,道:“两位,后生可畏啊!”
司马光连忙是谦虚应答说:“相公过奖,太过奖了!”
王安石的神色却十分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