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坐正了身子,问道:“杜……”
话才说了一个字,便被叶明诚打断:“杜鹃花也是那个时节开的。”
言语间,他不着痕迹地朝不远处的伶人瞥了一眼,又轻轻挠了挠头,但手指暗暗指向身后。
站在他身后候着的,是礼部员外郎管麟书。
萧益秀心领神会,不动声色地把茶喝完。
一时,室内只余琴声歌韵。
伶人在唱着曲儿,忽而眼前闪过一道白光。还未待她回得过神来,她便已再也无法回神了。
身异处。
头从身上分离,滚落到她身前的七弦琴上,又落到地上。
鲜血溅得一墙一地都是。伶人的头上,那杏眼瞪得如银铃大,睫毛仿佛尚在簌簌地动着,嘴巴微张,似乎还有话未说……
叶明诚佯装出惊怕不已的样子,瘫软在座位上,指着地上的人头,颤颤问道:“萧,萧大人……这,这是……?”
“此人是天机府的人。”
萧益秀把手中的剑插回鞘中,冷声答道。
天机府,是辽国类似皇城司的机构。
“天机府?”
叶明诚的语气是难以置信。
管麟书却是皱着眉头,不解问道:“这个伶人并无异样,萧大人如何察觉她是天机府的细作?”
萧益秀转头看向他,目光凛洌,锐利逼人:“你问得这样巨细做什么?”
管麟书眼瞳一缩,但很快便镇静下来:“下官不过是好奇而已……萧大人莫要见怪。”
“哼,”萧益秀自然是不信他的话:“好奇心这样强,倒是和天机府那帮人如出一辙……”说着,他玩味地调侃道:“不过,你是宋国的官,又怎会是天机府的人?”
“萧大人明鉴!明鉴!”
管麟书额角冷汗直冒,忙不迭应道。
但萧益秀的话还留了半截:“你,更像是皇城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