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怀着对老朋友的最后一丝信任，赵老板仍在质疑，不愿承认事实。
秦霄冷笑道：“利益捆绑？捆绑个屁！”
“你所讲述的故事里，从始至终，出钱的只有你一个人！对方一毛不拔，只需要不断编故事，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就能带走你的全部家产！”
“缅店的翡翠大盘？笑话！”
秦霄扭头问道：“周先生，你听说过，近期缅店大盘出过帝王绿吗？”
周益晚耸肩道：“明显是没有，帝王绿是翡翠之王，哪儿那么好出？”
“这……”赵老板哑口无言。
他是一个中型古玩店的店主，国内翡翠盘口的各类信息，他尚且不能全部掌握，不能断定哪些是谣言，哪些是真实的小道消息，又遑论国外的缅店？
周益晚虽说也不算啥国际珠宝大亨，但起码是洛星城这一隅之地的珠宝霸主，或多或少，对缅店翡翠大盘那边的消息，是有一定程度了解的。
周益晚可没听说过，缅店那边近几年开出来过玻璃种帝王绿，还特娘的是一连开出好多块！
之所以先前从赵老板这里买镯子时，周益晚不问清楚，那是因为行规。
古玩行规矩颇多，其中有一条，不许打探别人的宝贝从哪儿来的，那是忌讳。因此，当时买镯子时，周益晚只问价格，没有问来历。
而赵老板自然也不可能主动跟别人讲，这好歹算商业机密、进货渠道。
赵老板的信息来源，全部由怂恿他的钱老板单方面提供。
这叫信息差。
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缅店大盘连开帝王绿’，没有什么‘钱老板在缅店大盘工作的远房亲戚’，没有什么‘手容易抖的世界级珠宝玉石设计师’。
一切的一切，都是钱老板在说，赵老板在听，和负责拿钱。
在看见周嫣亮出那只镯子时，秦霄已经说过了，那是重工业致癌物弄出来的，完全浸色的C货，致癌。
一个致癌的镯子，能有什么成本？
钱老板用一件致癌的‘超级赝品’，骗走了赵老板的全部身家。
等赵老板把镯子卖出去，赵老板还得主动给零投入的钱老板送分成……
就算事后被人识破，要求退钱，又能如何？
钱老板顶多是把分成的那部分吐出去，然后卷铺盖跑路而已。
他先前赚的，赵老板的全部身家，可还留着呢！
真到了退钱那一步，倾家荡产的，也只会有赵老板一个人。
当然，秦霄说这是杀猪盘，其实并不算特别准确。
由于‘超级赝品’难以被发觉的独特性，使这场杀猪盘，变成了‘击鼓传花’的游戏。
如果运气好，赵老板可以把镯子当真品卖出去，大赚一笔，相安无事。
那件‘超级赝品’镯子，会一直流传下去。
等什么时候其‘超级赝品’的本质曝光，谁是它的主人，谁倒霉。
如果周家一直保留那只镯子，倒不至于破产，但也赔了一大笔钱！
不过，也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长期贴身佩戴，最终周嫣患癌……
如花年纪的大姑娘呀！脾气再恶劣，罪不至死。
若她生命中没遇到秦霄这个便宜师父……后果真有可能不堪设想。
照这么看，周嫣挨秦霄的那一顿揍，倒是物超所值，值回票价了。
这，就是‘超级赝品’的危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