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衍看着街道两旁站着的人,转过头冲马车内的沈婉道:“你瞧瞧,外头有多少人来为你们送行了。”
沈婉掀起车帘的一角,看了看那街道两旁站着的人,还有那送葬队伍后面跟着的人,心中震撼无比。她的影响力原来这么大的吗?竟然有这么多人来为她和子安送行。她甚至看见几个她并不认识的人,在低着头抹眼泪。她的心中忽然生起了一股负罪感,因为她是假死,所以她也算是骗了这些为她难过落泪的人。
沈婉掀起车帘看了好一会儿,才将车帘放下了。
送葬的队伍出了城,这人便少了。沈婉座的马车也与送葬的队伍分道扬镳,往南方而去。
等下完葬,做完法事,回到将军府时,已是中午,秋实院儿已经是人去楼空。
宋子凌脱下了孝衣,失魂落魄的走进了秋实院儿,一进门就瞧见他爹坐在院子里的石桌旁。
“爹,”宋子凌走了过去。
宋恒点了点头,冲他说:“座。”
宋子凌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明明这院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少,可是娘和子安走了后,他一下子便觉得这院子变得空空荡荡了。
宋恒从怀里掏出一个黄色的信封来,他将信封放在石桌上,往宋子凌那边推了推。
“这是她留给你的,里头是摘星楼的房契,还有秋实院儿库房的钥匙。她将摘星楼和库房里的东西全都留给了你,她说摘星楼就让秋菊帮着你打理。她……只给你留了东西。”
宋子凌看着那信封,嘴唇微微颤抖,声音有些哽咽地道:“她都不要我了,还给我留这些东西做什么?”
她走了,他甚至没有来得及见她和安安一面,她就带着安安走了。他后悔了,他昨日应该来见见她和安安的。她一定觉得他是个白眼狼儿,她对他那么好,费心费神的教导他,可是他在她走之前都没有来见她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