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生意不好做啊?”萧良看着嘴角抽搐着满脸怨恨的盯看过来的沈启民,问道。
“呸!”沈启民啐骂道,“别他妈猫哭耗子装好心,我这餐馆破落成什么鬼样子,你心里还没有数?我跟村委签了二十年的土地租约,老子就算将裤子都亏掉,还有这餐馆守着。你们想将我往死路上逼,要知道老实人急眼了也会拼命。”
“你这餐馆为什么破落成这样子,我还真没有数,”萧良说道,“不过看你对我怨气这么深的样子,我现在大约能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去年六月肖裕军案后,萧良带领顾培军等人迅速解决掉果汁厂积压下来的库存,随后又创办宿云生物,声势浩大的组织起“脑健灵”的生产、销售。
虽然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他们并没能在镇上占据绝对的优势,期间还叫范春江、周健齐这些人搞小动作反扑了两次,但在南亭村却早早就树立了绝对的权威,对南亭村的控制比肖裕军都要强。
对曾与肖裕军等人交好、一度旁观了他被肖裕军、杜学兵两人灌醉酒的沈启民,萧良他并没有想着刻意针对什么,甚至都懒得搭理,但这已经注定了沈启民在南亭被孤立的命运。
这也是萧良为何不顾别人会胡思乱想,也要用何红做卫生的缘故。
这样才能避免何红、林羲母女俩在云社陷入孤立无援、随时会被人有意无意踩两脚的窘迫困境。
当然,萧良会考虑林羲的处境,却不会有多余的精力关注沈启民的状况。
要不是今天走进来,他还真不知道沈启民的餐馆早就变得门可罗雀。
倘若沈启民的餐馆从去年六七月就变成这状况,却还苦苦维持到现在,亏得有多惨也是不难想象的。
也无怪工业园给出比较宽松的拆迁补偿,沈启民还怨气深重的硬撅着头不同意签下协议。
见沈启民脸色铁青抿住嘴不作声,萧良说道:
“我个人对你并没有意见,也没有刻意让谁踩你一脚,不值当。别人避开你家店不进来请客吃饭,你也没有必要将怨气都撒我头上来。好了,你也别摆这张臭脸给我看了,工业园做起来,不知道要招多少工人过来,你哪怕做员工餐,也不愁没有活路的。工业园一期给各家厂配套的员工餐厅下月底前,就会正式启用,里面有好几家档口都会对外招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跟梁朝斌说一声,让你公平参与档口的竞标。”
“……”沈启民不作声。
萧良沉着脸训道:“你也别以老实人自居。宿云公路拓宽,是云社民众期盼多少年的事了,你要想干什么破事恶意阻拦,真要逼镇上动粗的,没有谁会同情你们姓沈的。甚至你们姓沈的,这辈子都不要想在云社抬起头来!好了,现在就算大家彼此给个台阶下吧。”
“你能说话算数?”沈启民盯住萧良问道。
“你怎么就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想一想自己有没有资格让我专门走进来骗你一下?”
萧良拿手指点了沈启民身上的腱子肉,说道,
“你把衣服穿起来,对汪书记尊重点!你以前挺圆滑的一个人,这样子做给谁看啊?”
萧良又看了一眼站在沈启民身后他的侄女,想起一件事来,问道:
“对了,你侄女是不是跟徐晓冬在谈恋爱,她家里死活没同意,是不是徐晓冬从宿云生物跳出去,就更坚决不同意了?徐晓冬以前在宿云生物是普通员工,跳槽出去是他个人的选择,宿云生物肯定不会随意再聘用跳槽出去的员工,但仅限于如此。我萧良肚量还不至于小到刻意刁难辞职离开的员工。所以,你侄女与徐晓冬谈恋爱,她家里同不同意,我管不着,但别他妈再把这破事赖我头上来,好不好?我他妈招谁惹谁了?至少在南亭村,只有别人对不起我,我还没有做过对不起别人的事!”
沈启民绷得僵硬的神情一时没办法转缓过来,拿来衣服穿上,嗫嚅说道:“小萧总,你能不能帮我跟汪书记说一声。”
“那你跟我出来吧。”萧良说道。
看到沈启民跟在萧良身后走出来,刘辉绷住脸,盯着沈启民,问道:“你怎么说,还要当茅厕里的臭石头,死活不肯点头?”
“工业园员工餐厅的档口,沈启民想参与竞标。”萧良说道。
“……”刘辉气得破口骂道,“就这点破要求,你就憋着不吭声?你他妈知不知道所有签约拆迁户,都可以优先承租给园区配套的服务档口,村里还会额外补贴一部分租金?你妈有什么要求,能不能扯明了谈,几次非要把我们过来约谈的工作人员泼一身水才痛快,谁欠你的?”
「加更感谢新盟主东都留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