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在朝中担任翰林之职,对朝廷中枢机密了解许多,近日才辞官游行,自然清楚此间之事。
果不出李白猜测,这一队边军斥候的目的地正是京师长安,他们这一路吃喝皆在马背上,片刻不敢停歇,终于在日落前赶进了长安城。
随后就有捷报传遍京兆府之地,朔方、河东节度使王忠嗣与突厥蛮族鏖战数月,突厥乌苏米施可汗战败被杀,首级传送京师。
其继位者白眉可汗也在数月后被杀,余部为回纥所吞并。
自此草原之上,不复闻突厥之名。
皇帝李隆基大喜,授予王忠嗣御史大夫之位,充任河东采访使,次月,犹嫌恩赏不足,再度加封王忠嗣爵位为清源县公。
朝臣中有人劝谏皇帝,采访使掌管一道之刑狱、监察地方州县官吏等一切行政大权,不可轻易托于他人,何况本来就得以军事专杀,行则建节府,树六纛,外任之重莫比焉的节度使呢?
就连李林甫也出列谏言,他主要是担心王忠嗣的功劳权势太大,会威胁到自身的地位和权力。
然而李隆基并没有采纳他们的谏言,坚决封王忠嗣为河东采访使,自此,开了节度使、采访使、营田使等多道大权集于一人之神的先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苏鹤这边,和李白到达平遥县后,左转右转地拐进一个小村庄,向里正打听了一下,就寻到了裴旻的住所。
据本地村民说述,裴旻是七年前来到这个村庄的,出手阔绰地买下了村子里风景最好、最大的一个宅子,又购置了二十亩田地,从此隐居于此耕种田猎,很少离开村子。
找到地方后,苏鹤上前扣响了院门,少顷,一双粗糙的大手打开院门,一个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身着粗布衣裳走了出来。
一看到李白,中年男子就眼前一亮,大声笑道:
“太白!多年未见,你如何来了平遥?”
李白也高兴地向裴旻行礼,笑着解释道:
“某辞官东游,路过华阴县时,偶然结交了这位苏鹤郎君,得知他有意习练剑术之道,特带他俩来找你。”
裴旻赞许道:
“辞官好啊!你早该离了那破长安了,整日里被李隆基小儿吊着,只能写些奉承皇恩之诗句,根本没有让你参与政事之意,徒留何益!”
“你可知我听闻民间所传‘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之句竟是你所写时,简直不敢相信,你李太白竟为杨贵妃作此等阿谀奉承之诗……”
“裴兄取笑了……”
谈笑间,裴旻盛情邀请了苏鹤和李白进入家门,站在院子里,裴旻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苏鹤的躯体,又捏了捏苏鹤的手骨,点头称赞道:
“好根基!内侍境的修为,气血、真元竟直逼开元大成,根骨经脉也算不错,小鹤,你不妨施展一段剑术与我看看。”
苏鹤手持青玄剑向二人一行礼,随即认真地施展起钧天剑法,长剑舞得虎虎生风,一炷香过后,苏鹤收剑挺立,期待地看向裴旻。
裴旻沉默了一会儿,终究是招架不住苏鹤热情的眼神,只得暂且点头道:
“……剑法是好的,只是这基本功着实有些……”
“这样吧,我先教你剑术的基础招式,即刺、劈、挂、撩、云、抹、削、挑、提、扫、截、斩、点。”
“待你将这十三式基础剑诀习练精熟后,再修炼高深剑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