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他姐姐,你不给买谁买?家里养你这么多年,白吃白喝的,上学的,花的用的可都是你弟弟的钱!早知道初中就让你去打工,多学三年,多了这么多的心思!”
“你们养了我十八年不假,这十八年我可不是什么都没干,从七八岁的时候,家里做饭就都是我。”
张月亮冷冷开口,“我爸下地,你在家带张时亮,家里打扫、做饭,都是我。再大点,我还帮着下地干活。”
“至于上学,小学初中我是花了点钱,但是高中可是我考上的。因为分数高,市一中不但免了学费住宿费。你们说的花钱,就是每周三十块的生活费吧?我高考明明考上了大学,你们却说没钱,又说家里困难,逼着我出去打工。”
“对,我是你们生的,也吃你们的饭长大的。但是从我十八岁出去工作就开始给家里打钱。你们说家里日子困难,要我寄钱,寄更多的钱。但是你们有问过我一句在外面生活的怎么样么?”
“我刚到粤省打工的时候,一个月工资除掉租房和交通费,剩下的钱连吃饭一起就剩八百,你一张嘴就要走了七百,你知道一百块吃一个月是什么概念么?”
“对,你不可能有概念。在你眼里,我根本就不用吃饭,喝水就能饱了。从张时亮出生后,我就再没有吃到过家里的一个鸡蛋,肉也只能吃他吃剩的。”
“妈,你也是女人,在你眼里女人就这么不配活着么?”
张月亮越说越激动,泪流满面几近嘶吼的嚷出心里憋了多年的话。
她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无助的小姑娘了,她有爱她的老公,有待她跟亲生女儿一样的公婆,还有白叶他们这样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邻居,这些都是她的底气。
她有嘴,谁也别想阻止她说出一切。
郎敬几步跑过去,抱住了张月亮,“月亮不哭,不哭,你还有我,你还有我爸妈。我们才是一家人。”
张月亮趴在郎敬怀里痛哭失声。
“我看在你们是月亮的父母的面上,不想和你们动手。但是有些话我却是要说清楚的。”
郎敬同样用极为冰冷的视线看着老张头和孙翠娟。
“月亮这么多年赚的钱,都被你们用各种名目,各种借口要走了。什么张时亮要读书,要买资料,学校要求买电脑,什么你们病了,这些年你们大病小病的,快把病都凑齐了吧?可我看你们身体挺好的啊?”
“去年我和月亮千里迢迢回来,就想要你们一个祝福,可是你们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郎敬看看周围的人,再次提高了嗓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