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悬天一枝花,天下绿林是一家。绿林哥们别把叶子窜,失落绿林好义气。众位托福,罗全大意”王虎上前抱拳说道。
压五洋咽了咽口水问道:“蘑菇,你哪路?(是不是道上的?在哪个老大下面做事)”
“空子(外行),吃溜达(到绺子里混一阵儿)”王虎说道。
“报报蔓(报个姓名)。”
“虎头顶蔓(姓王)。”
“在哪盘过来?(从哪儿来)”
“长春哈卡(从长春)”
“留下片儿(钱)、平头子(小媳妇)”压五洋接着说道。
张廷言在边上听到这些黑话,起初觉得颇为新奇,听了几句后完全听不懂,便没了兴致,黑话对土匪来说一是确定身份,防止有人混入土匪窝子,二是传递重要情报,打劫行动时,周围人听不懂他们内部交流的意思。
“虎子让他说人话,问问他怎么才能放我们走”张廷言对王虎说道。
听到张廷言的话如此嚣张,压五洋亮了亮自己手中的驳壳枪,他手中的枪是花大价钱从黑市上买来的,只是膛线都快被磨平了,子弹也不多,倒是能撑撑场面,他们这百十来号大部分都拿的是猎枪,有的甚至还拿着砍刀、木棍。
“留下一万大洋,再把那个女人留下”压五洋嚣张的说道。
张廷言被压五洋的嚣张气到,他望着四周手中拿着各式武器,表情呆滞的土匪们,他们应该都是刚放下锄头上山落草为寇不久,要是经过好好改造能成为抗日军战士。
张廷言打算不装了摊牌了,他面带冷笑的对压五洋说道:“鄙人是抗日军骑兵营长史文真,我看你是老寿星吃砒霜嫌命长,抢到我头上来了。”
不等压五洋反应过来,王虎快若闪电从腰间抽出双枪抵在压五洋脑袋上。
周围的警卫纷纷抽出手枪对着土匪,一看这阵势压五洋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上,对方可都是清一色的驳壳枪,就自己这些乌合之众,没开两枪恐怕就溃散了。
“军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们就饶了小的这条狗命吧”压五洋带着哭腔说道,两腿直打颤,就差跪下来。
“正值国难当头之际,你们一个个都是东北爷们,不去打鬼子,反而在这里落草为寇,简直丢人”张廷言骂道。
“军爷,我们不知道抗日军要不要我们?”压五洋问道。
“只要你们品行端正,抗日军会接纳你们的”张廷言说道。
“军爷你们也是抗日军,我们能跟着你们吗?”压五洋又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