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做人妇躲在丈夫羽翼下,就是女子的归宿吗?”徐英高挺头颅,不屈服于这世俗礼法,“我偏不要!我徐英就是要让这天下人瞧瞧,女子照样可以习武,女子照样能上阵杀敌,女儿不比男儿差!”
“陆二姑娘,你我父亲兄长都是武将,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是以他们为傲?”徐英问话平和冷静,在场小姐们很少见到她这么正经的样子,一时间噤了声,全都聚精会神听两人的对话,
“那是自然!”
“那他们可把你视作骄傲?”徐英再次发问。
“我……”陆二小姐结巴了一句,而后开口,“等我嫁了人,自然会让他们脸上添光。”
“是你为陆家添光,还是你的未来夫婿为你陆家添光?”徐英步步紧逼,偏要问过个所以然来。
“待我成亲后便是夫妇一体,谁为我陆家添光又有何妨?”陆二小姐不知为何,说话声底气不足。
“那便是说往后数十年,你与夫婿定会情谊不变,府中再无侍妾夫人,他事事都会替你替你陆家着想?”徐英摇了摇头。
陆二小姐不再回答,在场诸位小姐无一人出声,最上方座位处大臣们为了云国和东冗的结亲议论的不可开交,中间官眷妇人们话家常、亲近的几位组织起来开春的游园,只有最下方世家小姐这边最为安静,
明明方才叽叽喳喳乱作一团的,眼下却没人开口,让人不由得把视线转向徐英身上。
徐英说话声不大,却刚好能叫未出阁的姑娘们听清,“母家、夫家,谁都不能作为永久的依靠,女子还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活着的,既选择做菟丝草就要有被人拔除的准备,不然就自己做藤蔓,生长存活全凭自己做主。”
无论与徐家交好或是交恶,全部把徐英的话听进了心中,记在了脑子里。
皇上起了好奇,徐家姑娘一向性子刚强,同世家贵族的这些个小姐们聊不到一起去,安排座位的时候都得为她花心思,怎么今日不仅聊起了天,而且看起来很和睦的样子……
皇上招了招手,满厅的议论声消散,只有高位上一人的声音,“徐英,你父亲近来身体可还好啊?”
徐英起身,站到殿中,蹲身跪地行的是军礼,“回皇上,父亲近来去军营视察将士,不在京中。”
“难怪几日早朝他都未曾来,原来是去训兵了。”皇上抬手让她平身,“朕记得前些日子太医院得了一颗千年人参,你给你兄长拿去入药。”
“臣女替兄长谢过皇上隆恩!”
“方才你们说什么呢?朕难得看你这般认真。”没有萧绝捣乱,云国的和亲就要成了,皇上看上去心情不错。
“都是些女儿家的话,不是什么大事。”徐英把目光锁定在林娇娇身上,“眼下林姑娘的婚事才是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