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什么地方的人你心里有数吧?我没抓她已经是看在你的面子了,还要我做什么?”李匠嘴上强硬的很,
“她要不是鬼鬼祟祟从萧邬院子出来,我能抓她吗?问什么都不说,要不是我想试试新的刑具,早就把她那身皮给扒了,哪能轮得到你救她!”
“把话咽在肚子里,她是什么地方的人我心里自有分寸。”萧绝大致猜到,只差验证了。
而后语重心长对李匠开口,“琉璃是娇娇心尖上的人,同你于我而言一样,若是有人把你重伤如此,我怕是能要了那人命。娇娇是为了我才不动你的,你就也当是为了我,想想怎么才能让她们主仆消了气。”
“我是你心尖上的人啊?”李匠惯会抓重点,偏偏受用的很,喜滋滋的合不拢嘴,“要还她这份情还不好说,我这大理寺卿可不是白当的,你就等着瞧吧!”
萧绝看着离去人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孟绪啊孟绪,你离开的时候,我就李匠这一个朋友,如今还是只有他一个,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没有半点长进,
不过我有了愿意此生共度的人,等哪天带给你去瞧瞧,叫你小子羡慕嫉妒去。
孟溯很好,将来定能重振你孟家往日风姿,我也算是不辜负你所托。
只是我好累,兄长离世五年,我既要替我自己筹划,又要替岷祁筹谋,即便我用不孕避开皇储争夺,三哥四哥却还是要对我下手。
你若是在,就好了。
夜晚总是让人生出孤寂,回首半生,他好似什么都得到,又好像什么都失去了,莫须大师赐他绝字入名,为的是压住他八字中的凶气。
现在看来,却是无用的。
琉璃躺在屋里养伤,阿八轻柔擦拭她的伤口,“姐姐回来了。”
她听到了脚步声,是姐姐的。
“咳咳,你去给小姐拿个炭盆过去,今晚宫宴散的有些晚,怕是冻到了。”琉璃伤口已经结痂,有些痒,外加些许刺痛。
林娇娇烤手,把外袍和头上珠钗尽数取下,搁置在梳妆台面上,“明日你把首饰擦拭干净后给大姐送去。”
林姝菡外祖家是京中富商,对她宠爱的很,银票珠宝让各家小姐羡慕到不行。
为了配合郡主身份,林姝菡给她拿来的首饰全是千金难求的珍品,甚至宫里妃子都没有几件。
“姐姐看起来,心情不好。”阿八看着铜镜里姐姐的面孔,隐约有一抹忧郁。
“有吗?”林娇娇对着镜子左右转头,费力扬起嘴角,展出一抹笑来,“许是折腾累了,睡一觉就好。琉璃的伤口恢复期饮食要清淡,除了一日二碗的汤药,再给她喝些黄连水。”
轻抚青丝,半启窗,月色倾洒寝衣之上,萧绝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这样一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