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叶青真觉得自己有点儿过于孟浪了,被昨夜热血冲天的战场刺激的有些太亢奋了忘了穷寇莫追这句至理名言了。心里警告自己以后必须得小心些,不能因为到草原上了,心境变宽广了,智商变低了这可不行。
一路上叶青都不敢再张狂,反复在脑海里思索着追击颉利的种种细节,自己的百人部队经过一夜的追击也就剩下七十来人了,因为追击了一夜的结果,此刻不少人骑在马背上都开始打盹了,整个行军队伍显得极其安宁,丝毫没有擒住颉利的兴奋。
如果说还有一丝噪音的话,那就是身边的颉利哼唧了一路,烦的木忍都把耳朵塞住了,这家伙声音太难听了,比杀猪的声音还难听。
而萨乌与萨拉就不这样认为了,他们觉得这是这辈子听到的最美妙的声音,骑在马背上时不时还欣赏下颉利的狼狈。
不等叶青赶到大军预定集结的地方,李靖所派出的斥候便找到了他们,待看到叶青旁边的颉利后,立刻就有人快马向李靖报告去了。
叶青把那些俘虏交给了其他人,自己领着自己还剩下的七十来人的队伍押着颉利与那几辆马车向李靖邀功去了,这些功劳怎么也可以够自己升到正八品了吧,骑在马背上的叶青开始幻想英雄凯旋,美人入怀的场景了。
李靖老远就站在了营地外面等候他,身边的苏定方、李道宗、李绩、尉迟敬德、唐俭等大唐朝堂上的大佬们都站在营门口看向叶青缓缓驶过来的方向。
尉迟敬德大老远就哈哈一笑,也不理会其他人,拽过一匹马翻上马背,就往叶青跟前飞奔而去,他的心思跟站在营门口的各位大佬的心思一样,那就是查看这颉利是真是假,如果是真颉利,这一战那就是取得了完胜,如果不是一直还没有找到的颉利,这一战,无论如何也谈不上完胜。
各位大佬自持身份,需做到镇静自若,不好意思向前查看,但门神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此时他是心急如飞啊,这一战到底是大胜还是小胜,可是都在叶青这小子擒住的这个俘虏的身份上了啊。
尉迟人未到声先至:“哈哈,小子真有你的啊,那颉利老匹夫在哪里,让本总管开开眼。”
叶青指指还趴在马背上的颉利,此时颉利脸色煞白,嘴边还挂着哈喇子似的唾液,这家伙从半路就开始吐,在马背上太颠簸了,五脏六腑都快移位被他从嘴里吐出去了。
作为可汗,颉利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罪?怒吼声又起,示意走到他跟前的尉迟敬德把自己从马上放下来。
门神是什么人?那是在朝堂上当着李二的面都敢打人的主,根本就不把他颉利放在眼里,翻身下马抓起颉利的头发,把颉利无力耷拉着的头颅提起来看了一眼:“哟,这才几年的功夫,老匹夫就这德行了,我尉迟可记得你当年在渭水便桥上那是意气风发啊,威风的紧啊,怎么了你这是,哈哈……。小子,人我拿过去给他们先观赏下,那些人都等不及了啊,哈哈。”
说完话不等叶青答话,提起颉利就翻身上了自己的马背,把颉利往自己前面一放,掉转马头向李靖等人奔去,他知道,那些老小子们也等着看颉利呢,如果颉利逃脱,这一战都难说打赢啊,只能说是打赢了一半,现在颉利被擒,这一战算是全胜,也是对其他如薛延陀等国的威慑。
中军帐中,颉利站在李靖等其他将领中间,愤怒道:“堂堂大唐难道就是如此自称礼仪之邦?如未开化般野人,哼,我乃突厥国可汗,大唐一个小小的校书郎竟然敢羞辱于我,我要在大唐皇帝面前讨个公道不可!”
李靖等人不言语,看着站在军帐中间的颉利跳脚骂娘,而当事人站在军帐角落毫无反应,仿佛颉利嘴里的混账东西跟他一点儿关系没有。
叶青此刻根本不在意颉利骂什么,毕竟现在那熊皮大衣还穿在身上呢,因为这个李靖拿手指跟眼神就没有少点他。
“可汗息怒,且安心在我们为你设置的营帐休息,至于你所说的事情,待我们查明了必定给你一个交代。”苏定方微笑着看着李靖,无视颉利指着叶青身上的熊皮大衣道。
“查个屁你们,我现在虽然为阶下囚,但别忘了,我跟你们大唐皇帝可是有盟约在先的,难道你想你们大唐皇帝被天下人耻笑是出尔反尔的小人吗?难道你大唐以虚伪狡诈立国而非是诚信礼仪立国不成!”颉利很气愤,自从碰见叶青后,这一路上的屈辱,他做最坏的梦都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刻。
“老匹夫休的猖狂,你已经是阶下囚,难道还不服气?那就跟老夫比划比划,看看我大唐是不是怕你!”尉迟门神不干了,揍人他最在行,这一战他本来就没有捞到多少仗打,此刻看到战争结束了,自己还没过瘾呢,整一肚子郁闷之气不该如何发作呢。
李靖立刻制止住已经揪住颉利脖领子的尉迟,他可知道,这家伙打起架来,就连陛下的颜面都可以无视。
尉迟敬德怒哼一声放开颉利,哼道:“老匹夫,再敢出言不逊,让你尝尝老子拳头的厉害。”
颉利梗着脖子看着他不说话,那叶青就站在那里,自己说了半天路上如何虐待自己,明摆着的事情还要查清楚,心里却明镜似的,知道这次大唐是玩真的了,不会放自己了,自己这不可一世的可汗也到头了,终究是败在了李世民的铁骑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