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又过了十二年,当他们无意中在德国遇到的时候,阮立新生意已经做的极大,这次两人在一起呆了三天,天南地北的乱聊,关系进一步加深。
一晃又是很多年过去,他和阮立新之间却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他们相互都留了联系方式,但无论是陈庚还是阮立新,都不曾主动联系过对方。
“令尊身体可好?”
看着围了一条浴巾的阮灵秀从浴室出来,陈庚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家父已去世三年了……”
女人眼圈有些发红。
“什么?”
陈庚一下子站了起来,“我记得他身体向来不错,如今至多不过六十出头……他怎么会突然离世?”
吃惊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遗憾。原想着此生和阮立新至少还能再见一面,本来陈庚已经打算好,在看望了习崂山之后顺带去拜访一下阮立新,可谁知德国一别竟成永诀,如今天人相隔,就算再怎么心有不甘,故人已去,徒增留念。
阮灵秀神色凄然,坐在床沿边没有说话。只是她不经意间因痛楚而皱眉的动作,陈庚看得清清楚楚。
并不明亮的灯光下,女子双膝微曲,膝盖部位有着明显的红肿,裸露在外的肩膀上也到处都是乌青,即便是披散着的长发也无法全部掩住伤痕。
陈庚闭上眼睛,细细回想了一下和阮立新的交往,半晌后他睁眼,心中已经有了决定。
“说说吧,当年我曾欠你父亲一饭之恩,虽然过去了很多年,但我始终未忘。你既然是他的女儿,无论你有任何难处,都可以说出来,我答应你帮你一次,就一次。”
女人缓缓摇了摇头,低声说道:“你帮不了我,这世上没人能帮得了我。”
陈庚暗中皱了皱眉,加重语气说道:“我说的是任何事。”
女人没有接话,反倒冲着陈庚妩媚的笑了笑,说道:“说了这么久,都还不知道先生你高姓大名?”
“我叫陈庚。”
“陈先生,今晚的事真的谢谢你。给你带来了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若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田虎这个人凶名在外,睚眦必报,你若是没什么事就赶紧离开,免得夜长梦多。今日相救,他日若是有缘,容我再报。”
她起身朝着门口走去。
“你就这样出去?”
陈庚看着阮灵秀的右手将要触及门把,微笑着问了一句。
“啊……”
女子低呼一声,脸色绯红,逃也似的钻进了浴室。
陈庚摇头苦笑,三十无阅历,也算是奇葩了。
不等女子从浴室出来,敲门声再一次响起。陈庚还未起身,门就被一脚踹开。
除了刚才的那三名大汉,还有不少人簇拥着一个身体异常壮硕的汉子走了进来。这个人是个光头,头顶纹着一只斑斓的虎头,一直从脖子延伸而下,其余部位被衣服所挡看不清楚,但想必应该是一副猛虎下山图。
不用询问,陈庚只看了一眼就判断出,这应该便是那三位汉子口中的“虎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