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婉霍然一惊,身躯微微前倾,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许启元道:“您不知道吧!本来我也不想说的,郑威前辈根本不是逃走,而是被他亲手杀害。”
许清婉凝视着他,缓缓道:“你怎么知道?”
“您忘了,当时我在情报站很得杜元恺信任,其实我早怀疑郑威前辈不是逃走,在此之前,已有很多线索。”
“郑威前辈身边的弟子不停送密报来。”
“在他死之前,杜元恺频繁外出。”
“后来他就凭空消失了,对外说是逃走。”
“但我问过杜元恺,他告诉我实情,并嘱咐不要告诉您,因为您和郑威前辈的关系。”
“他能秘密杀害郑威前辈,有朝一日也会毫不犹豫杀了您甚至是我,只要是对他产生了某种威胁。”
“您信任他,可他根本不信任您,我们都是他随时可以抛弃的棋子。”
“我今天和您说这番话,是不忍心您一直被蒙在鼓里,被他所利用,直到被像棋子一般被抛弃。”
许清婉默然无语,屋室之中陷入沉默。
良久,她微微叹了口气道:“你去吧!我有些累了。”
许启元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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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时间一晃而过,唐宁盘坐在屋室内,倏然腰间储物袋一阵晃动,他睁开双目,拿出阵盘,将浓雾中浮漂的符箓慑至手中,神识注入,脑海中一个男子声音响起。
原来是彭万里徒儿马宣前来拜会,唐宁心下明了,定然是彭万里回归了宗门,他在阵盘上微一拨弄。
洞府外,一名白色白净中年男子矗立,见浓雾翻腾,身形一闪便入了里间,来到主室,朝盘坐蒲团上的唐宁躬身行了一礼:“弟子马宣拜见唐师叔。”
唐宁微微点头:“什么事?”
马宣道:“师傅请您前往一叙。”
“走吧!”唐宁起身与他一道出了洞府,行不多时,来到元易殿议事大殿。
殿前轮值弟子见到他,连忙躬身行礼。
两人径直入内,里间空无一人,马宣开口道:“请唐师叔稍候,我这就去告禀家师。”
说罢转身出了大殿,唐宁在下方入座,等了约莫一炷香左右,外间一两鬓微白的圆脸男子走入,他起身行礼:“弟子见过彭师叔。”
彭万里径至主位落座,摆手道:“坐吧!无需多礼,你既以步入金丹,咱们就是同辈了,还是按修行界的规矩吧!唐宁,你知晓我为什么向罗师兄提议,将你调来元易殿吗?”
唐宁依言入座,开口道:“掌教说,您觉得我在情报科施行的财务变革方案不错,要我将其推广全宗。”
彭万里道:“我想让你负责整个宗门的财务变革,步伐要大一点,不仅仅是情报科那种程度,你明白吗?”
唐宁闻言眉头微皱:“恐怕阻力会很大。”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和掌教会全力支持你。”
“您希望到什么程度?”
“至少要减去三分之一。”
唐宁沉默不语,心中思绪电转,宗门灵石经费再减去三分之一,推行到各部各科的话,若按正常方式缩减,部科肯定没法正常运转。
以情报科为例,十万灵石的经费,减去三份之一就是七万灵石,按照二二三三的分配方式,只有两万灵石能够部科运转,连弟子薪俸都不够发。
哪怕采用新推行的四三三方式,拿出一半用于弟子经费,三万五千灵石,也实在捉襟见肘。
彭万里和罗清水这是明着拿自己当枪使,把自己推在明面上,他们则在暗中操纵。
推行新的财务方案,显然会得罪一大批人,那些部科执事、督查利益受到损害,肯定把帐记在自己头上。
彭万里不推行财务变革方案,有他的顾虑,现今他晋至金丹后期,如无意外,罗清水之后,他是够资格接任掌教的,因此这种得罪人的事他不好去做,否则一旦激起弟子仇怨,到时候很难接任掌教之位。
是以将自己调来元易殿,推在台前,让自己出当那个替罪羊。
当然了,对于唐宁来说,这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他反正也没想日后争夺掌教之位,因此得罪些人也没关系。
整件事的关键在于,根本不可能减掉这么多经费,除非从各部科执事和督查上大作手脚,把他们那一份给除掉,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各个部科的执事和督查是整个宗门的中坚力量,每个人手下都有一票心腹,减掉他们的利益,无论是什么方案,在宗门都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