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闲谈了一阵,便一道宴饮去了,联军经费会专门留出一笔接待费以款待各方人物拜访,司马念祖不在,自然是由秦锦做主。
唐宁本不愿与秦锦一同宴饮,但这种情况又不好不做陪,只能一同前往。
席间,秦锦和丁宣谈兴甚浓,推杯换盏之间畅聊南北,他只偶尔插几句话。
一席酒宴结束,已是半夜,三人各归宿处,唐宁回到洞府,方入里间,邓贯快步迎了上来:“师叔祖,有一名姓商名道贤的修士在山门外求见,说是您的旧识,弟子将他带到了护卫殿,已在彼处等候大半日了。因您在与秦锦师叔祖会谈,故弟子没敢打扰。”
“商道贤?”唐宁眉头微皱,他印象中根本没这个人:“他说认识我?”
“是,他说是您的故旧相识,特前来拜访您,弟子已和他说明,您有要事一时间脱不开身,让他改日再来,他说可以等候,直到您有时间接见他,弟子因此将他带到了护卫殿。”嬦
“你把他带来见我吧!”唐宁手中一翻,将身份令牌交给他,让他取着自己令牌去护卫殿将人领来,自己则入了府中。
不多时,邓贯回来复命道:“禀师叔祖,商道贤已带至待客厅内等候。”
“嗯。”唐宁点了点头,来到待客厅,只见内里端坐着一名身高膀阔面容粗犷胡子拉渣的男子,化神初期修为。
“唐前辈,冒昧叨扰,还望海涵。”男子起身行礼。
唐宁仔细打量他一眼,却还是没什么印象,于是稽首回礼道:“道友是何方人士?请恕唐某无礼,我不记得先前见过道友。”
男子微微一笑,丝毫没有拘束,显得落落大方:“唐前辈想必已经忘了,咱们确乎有过一面之缘,而且您对我有大恩,曾救过我一命。”
“哦?是吗?”唐宁更加好奇了,行至主位落座,又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却仍是无丝毫印象:“道友请坐。”嬦
“前辈还没想起来吗?”
“唐某确实对阁下没什么印象,更遑论救过阁下性命了,道友能否说的再仔细些。”
“道丁一三九二年,前辈任职东莱郡联盟军第一军团第三纵队第四联队管事,曾在华香谷一役与叛军对战时,救过我性命,不知前辈可还有印象。”
经他这么一说,唐宁脑海立刻浮现了一张张清晰的画面,当时他与叛军一名化神修士交战,追逃之间脱离了主战场,待他解决了敌人,回往联军大部队途中,的确顺手救下了一名与叛军交战的联军修士,没错,就是商道贤。
此刻,两人模样渐渐重叠合而为一。
“原来是你。你要不说起,我还真忘了此事。”
“对于前辈而言,当年只是顺手救下晚辈性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正是了事拂衣去,深藏功与名。但对晚辈来说,前辈乃是有着再造之功救命恩人,当年那场战事结束后,晚辈因负伤被送至后方歇养,因此没能上门拜谢前辈大恩。”嬦
“我记得当年你是元婴后期修为吧!如今已顺利突破化神,得恭喜你啊!”
“东莱郡叛乱结束后,晚辈修为已至元婴大圆满,之后回归本府,又侥幸冲击化神成功,心下也甚是欣喜。但今日一见前辈,方知在下实是井底之蛙,前辈短短百年间,就从化神初期晋至化神后期,着实令人惊骇。天下虽大,但如前辈这般进境迅猛的,恐怕也是独一无二。”
唐宁微微一笑:“我是在空间裂缝中得到了大机缘,因此才侥幸突破至此景,并不具备代表性,真要说的话,只能说气运稍旺而已。”
“古往今来,天下哪一位大修士不是靠着机缘气运以成大道?凭借一味苦修而能成为天下顶尖修士又有几人?前辈气运加身,福缘当头,将来更是不可限量。”
唐宁被他一通从人品到修行的一番吹捧也有些飘飘然,心下颇为受用,关键是此人修为不低,又是曾经救过的后辈,心理上本就有居高临下的优势,再加上其人外形粗矿,不似奸猾之辈,说话又是一脸诚恳,仿佛发自肺腑,任谁都不禁产生几分好感。
“你如今亦已是化神修士,咱们份属同辈,按修行界的规矩,理应以同辈相称,不必再喊前辈。商道友,你是如何寻到本部来的?”
“前辈对在下有救命再造之恩,在下又岂敢与前辈平起平坐,以同辈相呼?实不相瞒,在下是因府中事务,近日调到元贤县来的,因在本城处理一件要事,恰巧听闻前辈的传言,乃知前辈在本城任职,因此贸然前来拜访。”嬦
“原来如此,不知贵府是?”
“在下本左棕商氏家族子弟。”
“原来道友是商家子弟。”唐宁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