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了此间,旁边就是军团指挥部的驻地,唐宁打听了王景兴洞府处,径直来到其府前,候不多时,一名弟子将他领入了内里。
在待客厅坐了没一会儿,王景兴自外而入,他便起身躬身行礼:“弟子拜见王师叔。”
“不必多礼,坐吧!你这伤势要紧吗?”王景兴径至主位落座,摆手道。
“都是些外伤,不妨性命,歇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本部朱道友见弟子已受伤,留在风羽亭无益,便让弟子回后方养伤。弟子通过传送阵刚到达。”
“你部遭遇伏击是怎么一回事,细细说给我听。”
“是。”唐宁又将此事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
“既然到了这里,那就安心歇养吧!其他的事情不用管了,早日养好伤,再回联军效命。”
“是。”
“袁信。”王景兴话音落下,外间男子大步而入,躬身行礼道:“师叔祖有何吩咐?”
“带唐宁到养心殿休息。”
“是,唐师叔请。”
“弟子告辞。”唐宁起身而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向人提起斩杀了敌军一名炼虚中期修士的事儿。
盖因他没有任何可以证明此事的凭据,也就懒得去说了,以免节外生枝,惹出不必要麻烦。
两人出了屋室,来到一座平矮的山峰,此乃军团专为联军受伤修士划分的歇息之所,有专人照料伤员。
自此,他便在此安住了下来,一晃眼,两个月时间眨眼便过。
这一日,他如常在室内修炼神游决功法,外间传来敲门声响,他睁开双目,打开屋门,一名男子面带微笑自外而入,稽首行礼道:“唐前辈,军团下了指令,要将前线所有伤员,送至华渊县歇养,三日后午时出发,我奉命特来禀告您一声。”
“好。”唐宁点了点头:“对了,近期有第十纵队的消息吗?”
“晚辈没有听说贵部具体消息,只听闻前些日子,联军在黄沙亭打了一场大胜,诛杀了不少敌军,又重新夺回了江月亭,但也有传闻说,牧北的后续大军已经快到了。”
“你去吧!”唐宁不再言语,他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顾元雅。
其在第十纵队直属联队任职,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虽然担心,他也没有法子将其从前线抽调回来,一切只能听天由命,这是其必须要面对的,在这种乱局下,他不可能庇护其一辈子。
“晚辈告退。”男子应声而去。
三日后,唐宁和其他受伤修士一道乘坐上了联军运输伤员的战船,离了雅济城,前往华渊县。
………
月轮高挂,星光如雨,烟雾缭绕的江波上,一艘小船正顺风缓缓而行。
船篷内,盘坐着一名长脸面白男子,只见他面色潮红,全身被一团紫烟笼罩,不断的膨胀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霍然睁开双目,周身缭绕的紫色烟雾尽数被他吸入体内。
而船头亦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男子,但见其身着青州联军服饰,一脸络腮胡,正是当年在东莱郡城外空间裂缝中失踪的军团管事何锦文。
“你终于来了。”船篷内男子瞥了他一眼,起身淡淡道:“看来你也遇到了麻烦。”
该男子仅有炼虚中期修为,面对何锦文这名合体中期修士,却是丝毫不惧,完全一副平起平坐的姿态。
“你这具身体也太差了吧!”何锦文负手而立。
“能用就行了,我原先的肉身已找不到了,这具身体将就着用吧!”
“以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恐怕执行不了计划。”
“没关系,还有很多时间,我会很快将这具身体修为提上。”男子望向渺茫江波和两岸青山:“多少年了,重回故地,你看,多美的风景,多浓郁的生命气息。很快就不复存在了,多看几眼吧!”
何锦文冷冷道:“我们潜入到天启界的人已经暴露,他们加快了进度。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恐怕没法抢在他们前头完成计划。若是让天启界抢先一步,我们就被动了。”
“那就让天启界先动手,待他们拼的两败俱伤,我们再坐收渔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