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
“那你在记录的时候神志是完全清醒的吗?”
“是。”方子尧斩钉截铁道,随后微微眯起双眼盯着冯应驹。
“这条粉肠好像要搞事情。”
“有没有觉得很累,不舒服,喝醉酒,甚至是吸毒呢?”
“扑街,我记住你了。”
冯应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咄咄逼人,这让方子尧很不爽,表面却淡淡道:“没有!”
“那你怎么解释在三百零三页的日志里面,有四十六个错处。其中十四个丁孝蟹写成丁考蟹,十六个砵兰街写成钵兰街,另外还有十六个错别字。我这里有一份全部错句的批注交给当庭。”
说着他就拿起桌上的一份文件递给了书记员。
“这条粉肠不就是潜行狙击里面那个姚可可的师父,上梁不正下梁歪,果然一门的傻x。”
方子尧突然想了起来,于是他嘴角勾出了一抹不能轻易察觉弧度。
“理由很简单,我写错了。但是我会检查,发现错的就会在旁边进行修正。”
冯应驹却露出一丝略带不屑的笑容,看向法官开口道:“各位,一本三百页的日志里面竟然有四十六个相类似的错误,实在是令人惊讶。一份这么不严谨的,要求这么宽松的日志作为呈堂证供,来指正我的被告策划及推动了十月二十一日的毒品走私案,是否有失公允呢?”
接着他又看向方子尧,继续道:“如果方子尧警员不是记忆力有问题,就一定是在讲大话!”
“根据漂亮国心理学家安东尼在一九七三年的研究,当一个人心里所想的和手中所写的不一致的时候,就会不断重复的写错一些无关痛痒的错误。”
“当庭,我有理由怀疑方子尧警员的日志内存在有部分并非真实情况的内容记录。亦就是说,方子尧警员并非是一个诚实可靠的证人。”
检方律师站起身,对方子尧说道:“方警员,方才辩方律师以你在日志中错漏问题对你提出质疑,请问你有什么解释啊?”
“嗤”方子尧突然觉得挺可笑的,这让他想起了上一世的事情。
港岛警察永远冲在最前面与各种邪恶势力抗争,而律所里的西装笔挺穿的是人模狗样的大状们,大部分都可以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灵魂,在任何场合对警察指指点点。
警察负责抓坏人,这些扑街负责放坏人。
方子尧深吸一口气,他已经想好怎么给这条粉肠一点深刻的印象了。
“我之所以会经常写错不是因为记忆力或者诚信有问题,是因为我学历低,我只是中五毕业,语文能力欠佳,书写错别字并不出奇。再加上我从警校毕业还没入列就去卧底成为了古惑仔,这几年来,我揸刀的时间多过揸笔的时间。”
“正因为我的日志中会出现错别字,所以更加能佐证这份日志我的真迹。我没有做任何掩饰或是修饰。而我的记忆力,我认为是一点问题都无的,现在我就可以证明。”
“就好似刚才辩方律师数落我日志中的错处我都可以一字不落的复述一遍。”
检方律师说道:“你可以当场示范一下吗?”
“可以。”方子尧回答,随后看向冯应驹,把之前他指着的错误一字不落的重复了一遍。
说到将批注文件交给当庭的时候,方子尧还把右手举起来,比了个一模一样的动作。
方子尧把第一段话复述完毕后,停了下来,看向法官道:“需不需要我引用埋漂亮国心理学家安东尼在一九七三年的研究内容?”
法官点了点头,开口道:“不需要了,唔该。”
“法官阁下,我问完了。”说完检方律师便坐下了。
冯应驹站起身,强装起笑脸,开口道:“方子尧警员,方才的对话中你对答如流,思维敏捷。证明了你是一个很聪明很有能力的人,如果顺利毕业进入警队说不定会有比现在更高的待遇,你会不会为了立功同升职而煽动被告去走私毒品。”
“不会。”方子尧突然觉得跟这种傻x说话很浪费口舌,直接道:“我想话你知,在警队,尤其是我们这些做卧底的,并非各个都渴望立功,有些人就是一股傻劲,他当差做卧底,只是为了一份使命感,而我就是其中一个。”
方子尧这漂亮话说的大义凛然,连法官都为之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以上就是我的解释,当庭。”
法官看向脸色难看的冯应驹,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无了。”冯应驹一脸阴沉地缓缓坐下。
“既然如此,我们今日的庭审就到此结束,择日宣判,现在休庭。”
法官宣布了庭审结束后,方子尧靠在椅子上松了一口气,却见冯应驹眼神不善地看向自己。
方子尧也不惯着这种粉肠,眼神凌厉地瞥了回去,见对方不敢和自己对视了,冷笑一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