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白川和也的毅力有些钦佩了，几个小时过去，欧尼桑仍然在台灯下埋头学习，一句话也没说过。倒是手边的草稿纸多了一叠。
“欧尼桑，已经十一点了啊。我不行了，好困啊，待会要睡觉了。”
白川和也放下了手中的数学题，拍了拍脸如梦初醒道，“哦哦，已经十一点了吗？香子平时晚上几点睡？”
“我一般这个点就差不多要睡觉啦。”
“好的，我来帮你铺被褥。”白川和也从座位上起身，走了过来。
“不用啦，这点小事我自己来就好。话说欧尼桑你每天都学习到很晚吗？”
桥本香子打着哈欠拦住了他，将重量靠在他身上，犹如梦呓。
“一般都在十二点多这样子。”白川和也没敢动，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萦绕在他鼻尖。
头顶传来温暖的触感，香子转了转头，用小脑袋摩挲着白川和也的手掌。过了一小会，她又打了个哈欠，强行睁开眼，慢悠悠晃到了洗手池边准备刷牙。
白川和也也跟了过来。这个屋子的热水器很老旧，每次都要放很久的凉水才能出热水，之前他都是接在盆里用来冲厕所。今天晚上他不准备再吃东西，索性和香子一起将睡前洗漱完成，可以省点水费。
开源和节流两方面都要做好，钱包才能鼓起来。
两人一高一矮站在镜子面前刷牙，香子刷着刷着就闭上了眼睛，身体微微晃悠，在镜子上溅了几个小白点。
“对了香子，你明天怎么去上学？”
香子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坐公交车去，能直接到学校附近。很方便的，欧尼桑不用担心。”
白川和也洗漱完毕，靠在墙边看着香子慢悠悠洗完脸。然后用纸巾将镜子和水池边细细擦了一遍。
香子从壁橱中拿出被褥，在榻榻米上铺好后就钻了进去。
“晚安，欧尼桑。”
白川和也将洗手间和卧室的灯全部关上，看着只有小脸露在外面的香子，也笑着回应，“晚安，香子。”
他回到书桌边，继续写着刚刚没做完的试卷。台灯暖黄色的灯光在安静的小屋里亮着，好像带着热量，洒在了墙壁上，也洒在了香子的被褥上。
这让香子回忆起他们小时候一起在雪地里烤火的夜晚。
香子隔着被炉向白川和也看去，那个背影慢慢和记忆里的背影重合起来，都是一样的可靠，她的内心慢慢温热起来。
要是能一直这样生活在一起就好了，即使一直都待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也没有关系。虽然知道这不太可能，但她仍然忍不住去幻想。
她蒙着被子无声笑了笑，黑暗中的小脸有些红。伴着“莎莎”的书写声与翻页声，她逐渐合上了眼睛，安心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