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都住口吧,两位。”秦灼怕他两真当街吵翻天,连忙上前伸手把两人隔开了。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就能吵吵到砸东西的两个人。
脑子一热,还真有可能在街上丢人现眼。
她转头问花辞树,“不是说本来要去侯府找我么,有何要事?”
花辞树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一抬头看秦灼眼角余光就瞧见顾长安在瞪他,立马不想说了,极其敷衍道:“没什么要事。”
“他是来找你的吗?他哪次来西和院不是找晏倾?”顾长安这话接的极快,还很不屑地瞥了花辞树一眼,对秦灼道:“也就你缺根筋,看不出来她对晏倾有意,她扒晏倾衣裳扒得可熟练了,同晏倾说话时语气不知道温柔多少,那眼神……本公子都不好意思说……”
秦灼想笑又觉着这时候笑不太好,硬生生憋住了,满脸认真地同顾长安道:“顾公子,收了神通吧,别再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了!”
顾公子似乎总能琢磨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来。
在涣州城时总觉得大殿下和晏倾有一腿。
现如今,连男盼女装的花辞树都没能躲过去,成了顾公子眼中对晏倾有意之人。
花辞树听到那句话之后,脸色就变得极其微妙。
他用一种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顾长安,半响,才开口道:“我同这傻子没法待在一处,走了!”
花辞树说完转身就走。
“你说谁是傻子!你站住,别走!”顾公子气炸了,撸起袖子就要上前。
“顾公子!顾公子咱消消气。”秦灼连忙身后拦住了他,“那可是个美人啊,咱要有风度,别同美人置气……”
顾长安使劲地推秦灼,可就是推不开,不由得越发气了,怒问道:“她是美人,本公子就不是了吗?本公子都长得这么好看了,还用得着稀罕她这样的?”
“啊?”秦灼真没想到公子爷是这么想的。
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美人未必为难美人?”
就这叹气的功夫,顾公子一把将她推开了。
花辞镜已经走到了二十来步开外,顾长安大步追过去,伸手要去拉住那人。
就在这时一辆极其普通的青布马车疾驰而过,甩出一根绳索套住了花辞树将其拉进了车厢。
而后立刻扬长而去。
速度之快,周遭行人都没看清。
原本打算拉住花辞树的顾长安当场傻眼。
这事就跟大变活人似的。
顾公子呆愣了片刻,随即高声道:“秦灼!秦灼快来!”
秦灼正在揉眉心,听到顾公子叫转头看去时,只瞧见了那辆马车飞驰而去时扬起的尘灰。
四周行人疑惑着说:“刚才那辆马车是掳走人了吗?”
“好像掳了个姑娘,嗖一下就不见了!”
“我没看清,太快了……跟变戏法似的!”
秦灼飞快地走到顾长安身边,“我在这。”
“花辞树!花辞树被刚才的马车掳走了!”顾长安惊诧极了,拉着秦灼又重复了一遍,“被刚才那辆马车掳走的人是花辞树!”
秦灼心中浮过诸多可能。
花辞树身份特殊在京城行事一向小心谨慎,现下忽然被掳走,肯定不会是意外。
极有可能是昨天在宫里验明二皇子已是不举废人才被盯上。
若是遭到二皇子报复,他必然性命难保,若是男扮女装用假身份在外行走这事被挑破,连颜家都要被牵连。
而花辞树昨日进宫是她一手促成……
绝不能让花辞树出事。
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秦灼朝马车远去的方向看去,而后闭眼,脑海中迅速浮现京中各大街道穿行图,各种小路近路一一记起。
顾长安还有点像是身在梦中,在她耳边絮絮道:“你说她刚骂了本公子是傻子,立刻就被人掳走,是不是报应来的太快?”
秦灼闻言有些无语,睁开眼扫了四周的屋檐墙壁一眼,也来不及说别的。
只交代顾长安一句,“我跟上去看看,你回去跟晏倾说一声。”
说完,她便一跃而起,伸手攀着这家酒楼的屋梁,身姿灵巧地上了顶,她站在最高处,瞧见一辆马车飞似得穿过南边的巷子。
秦灼提着一口气,一路飞檐走壁追了过去。
所过之处,底下行人纷纷抬头仰望,惊呼声一片。
她追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在某个巷口追上了。
秦灼一脚踢翻了墙边的竹竿堆。
数百根竹竿噼里啪啦地倒了一地,拦住了马车的去路。
“吁~”驾车那人见状,不得不勒马而停。
秦灼见状,从屋檐一跃而下,负手立在了其中一根竹竿上,“何方宵小敢掳我的人,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