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忍不住想:这得是做了多大的恶事啊?怕成这样?
“你看着我。”晏倾说着,忽然掀开了帽檐,“你看着我的眼睛。”
谢淑妃有些迟疑,还但是迎上了他的视线。
晏倾扬袖,拂出一阵轻如云烟的白色粉末。
谢淑妃本就有些迟钝,猛地吸入了不少,眼神顿时更朦胧了。
像是陷入了什么梦境一般。
“谢如意。”晏倾负手而立,喊了谢淑妃的本名,嗓音一下子多了几分蛊惑人心的意味,“人生于世,都会做错事,天堂地狱本就在一念之间,你既做了,何必怕人提起?”
秦灼这个清醒着的听了这话,都觉着没什么毛病。
更别说着了道的谢淑妃。
“告诉我,当年你为何要往你姐姐的汤药里下毒,是谁让你这么做的?”晏倾嗓音微凉,像深秋的夜风,寒意穿人肺腑。
“毒、那毒……”谢淑妃像是在做什么巨大的挣扎一般,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顿住了。
就在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巡夜禁卫的喊声:“有盗贼潜入宫中,按例搜查!”
原本刚要继续往下说的谢淑妃一下子就被惊醒了些许,她仓皇往后退了数步,慌乱地乱手里的佛珠也落在了地上,拿过灯盏作甚要砸晏倾,“你、你别过来,也莫要再问我当年之事!知道的多了,就没法活了……”
秦灼听这话的意思,就是当年谢皇后肯定不是病死的。
那些搜寻盗贼的禁军们马上就要查到这座宫殿来了,秦灼也没法再继续在屋檐上待着,只好先跳下去,进殿中先藏匿行踪。
结果她这边刚翻窗进去,晏倾转身便到了跟前,直接伸手擒住了她的咽喉,将她整个人腾空举起。
夜风和他身上的寒凉之气齐齐扑面而来。
晏倾手上的力道大的好似要直接拧断她的脖子。
秦灼睁大了凤眸看着眼前人。
少年眉眼还是旧时眉眼,可他眸色暗的不似常人。
殿中灯火昏暗,连晏倾整个人都好似布上了一层阴霾。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眼前这人陌生的不像话。
“灼灼?”而晏倾在看清秦灼的面容之后,脸色微变。
他立刻便松开了擒住秦灼喉咙的手,另一只手适时揽住了她的腰,将其轻轻放到地上,才收手回袖。
“咳咳……”秦灼喉咙痛,也没工夫注意到他这原来要杀人灭口,顷刻间便变成了怕伤着人的细微变化。
她只觉得大半夜在后宫遇到晏倾和后妃在一处已经很离谱了。
没想到更离谱的是,这厮平时看着斯文病弱,结果施展起武功来比她还高明的多?
说好的伤势未愈呢?!
两人两天没见,这一见面就差点要了命。
秦灼心里想的挺多,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偏偏这时,几步开外的谢淑妃看见她,惊得手里的灯盏都掉了,“姐、姐姐?”
“你叫我什么?”秦灼没听清,走上前刚要开问。
就看见谢淑妃忽然跪在了地上,疯了一样不断磕头,“姐姐、姐姐……我没想害你?不是我要害你,是皇上……是皇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