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故作不解道:“今天发生过何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牡丹听到她这样说,心绪渐渐平静。
两人在一块,不知不觉就大半天过去了。
“小姐。”守在门口的婢女小声道:“您已经出来多时了,老夫人交代过,你不可在外逗留太久,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孙魏紫道:“我知道了,别催,再坐一会儿就回。”
门外婢女没再出声。
反倒是对面屋子传来了开门声。
秦灼透过轩窗朝对面看去,看见花辞树披着厚厚的狐裘出来。
小药童着急忙慌地过去给他撑伞,“公子,外头冷的很,您怎么又出来了。”
花辞树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掩袖轻咳了数声,问药童,“秦二爷的药该煎第二副了。”
药童道:“这事小的都记在心上,药已经在煎着了,您可别再为旁人劳心劳力了,该多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花辞树道:“我的身子一直如此,不打紧的,带我过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
“好,小的带公子去。”药童撑着伞,扶花辞树往右边的小耳房去。
秦灼觉着花辞树本来是想来这边的,因着孙魏紫在的缘故,临时又转了个弯。
因为此时的小牡丹,正盯着窗外的主仆两看得目不转睛。
秦灼见状,不由得问道:“你对颜公子?”
“这话可不能乱说!”孙魏紫闻言恨不能伸手捂住秦灼的嘴。
小牡丹这反应有点太大了。
秦灼往椅背上一靠,“我方才也没说什么啊。”
孙魏紫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位颜公子是三公主的……”
她这话说到一半卖关子似的停住了。
秦灼倒是头一次听说花辞树跟萧婷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过先前在狩猎场的时候,三公主让她拿一些猎物给人送过去,这般行径的确像是有点什么的样子。
只是她当时问过花辞树,花辞树也不愿多说。
“是什么?”秦灼想着果然还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孙大小姐知道的多啊,给了小牡丹十足的面子当即追问。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孙魏紫有点嫌弃她的同时,还有点小开心,她总算找到了一个秦灼不如自己的地方。
秦灼听过的风月事不如她多!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小牡丹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那本小姐就好好给你讲讲三公主和颜家公子的那些事。”
秦灼听到这话忽然就想到了顾长安。
若是顾公子和小牡丹没有出身在有钱有权之家,去茶馆说书的话,肯定能抢了天下大半说书人的饭碗。
“你想什么呢?要听就好好听!怎么还走神?”孙魏紫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有些不悦的瞪着她。
“好好好。”秦灼原本满心都在担忧爹爹何时能醒,被小牡丹说这说那这么一打岔,但是分散了不少心思,当下回过神来,“你说,我听着呢。”
孙魏紫抬手轻轻拍了一下桌子,才开口道:“事情要从六七年说起,那时候三公主的生母安贵妃还只是个昭仪,并不怎么得宠,三公主也远没有如今这般风光……”
小牡丹说起那些传闻,讲的跟真的似的,“某日宫中夜宴,当时还只有七八岁的三公主偷偷跑去湖边玩水,不慎落入湖中,险些溺死,当时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少年拼死救了她。”
秦灼心说还有这种往事呢。
孙魏紫说完之后,就一直眼巴巴地看着秦灼,等着她发问。
秦灼见状,不得不配合道:“那个小少年,就是颜公子?”
“没错。”小牡丹立即回答,而后继续道:“年少初遇,舍身相救,很难没点什么吧?更何况,颜公子本就体弱,听说他那次救了三公主之后就一直高热,险些没命,后来缠绵病榻许久,好不容易救回一条命来,却成了如今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好多人都说他活不过二十岁呢。”
孙魏紫说着,忽然想起什么一般提醒道:“颜公子看着就像活不长的这话你可千万不能在三公主面前说,哪怕是旁人说的,你在三公主提一句都不行,记住啊。”
“嗯,记住了。”秦灼随口应着。
心里想的却是:这事跟小牡丹说的不太一样啊。
花辞树他好着呢,病怏怏的样子也是装的,八成是为了降低皇帝对他这个质子的戒心。
三公主若是因此对花辞树上了心,只怕是错付了。
孙魏紫又同秦灼说了好一会儿话,外头天色都暗了,婢女三催四请地才不情不愿地离去。
小牡丹一走,花辞树就来了,“秦灼,你心挺大啊,都这种时候了,还有心思听人给你讲那些流言传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