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低头喝水。
顾公子反正不需要她接话,自个儿也说上半天。
他又道:“这回你跟晏倾在北漠王庭遇着不少事了吧?”
秦灼手里捏着茶杯,抬眸看他。
“本公子就知道你两早晚还是会凑到一起去。”顾长安像个早就看穿一切的高人似的。
只是他手上拿的不是仙气飘飘的拂尘,而是挺重一水壶。
公子爷缓缓道:“你看你方才那口血吐的……本公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秦灼道:“不知道怎么说就别说了,坐下歇会儿吧,长安。”
“不行,那是我娘说过的话,很有道理的,本公子一直都记得,就是太多了一下子没想起来到底是哪一句,你等等啊。”顾长安看她两杯水下肚,暂时也不需要再添,就把茶杯搁在了一旁的案上。
秦灼也随手把茶杯放了。
她坐在帐中,静心听隔壁的动静。
灵云观的弟子听沈归一的吩咐,围在晏倾所在的那座帐篷外头护法,不让别人近前。
这会儿是上午,本就风雪潇潇,冻人地很。
可她感觉在这坐下没多久,寒气便越来越重,好像还是从隔壁帐篷里散出来的。
“好冷啊!”
“我怎么感觉这地儿格外的冷……”
“还见鬼似的越来还冷!”
外头守卫的士兵一边搓手,一边小声说着。
秦灼有些坐不住,走到窗边,想看一看隔壁的晏倾究竟怎么样了。
顾长安也不自觉地把衣衫拢了拢,起身走到她身侧,一脸正色道:“我娘说了,一个人若是太喜欢另外一个人,那就注定了是要短命的。”
上辈子短命的秦灼闻言顿时神色复杂。
她转头,眸色微妙地看着顾长安。
顾公子见状,又继续道:“反正意思是这么个意思,就是那两个词儿挺绕口,而且本公子觉得有点酸。”
秦灼一边往外看,一边随口道:“你能酸一把,也算是长进了。”
顾长安听到这话,忽的想起秦灼这厮方才用话拿下沈归一的时候,连什么《度人经》都拿出来说了。
这人是出了女戒,什么书都看啊!
他想着长进一把,憋了许久,把那两词说出了口,“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秦灼闻言,不由得对顾公子颇有刮目相看。
顾长安下巴一抬,同她道:“这两词,说的不就是你跟晏倾么?”
秦灼一时没接话。
顾长安又道:“而且,你方才忽然吐血,忽然让本公子明白了……”
秦灼道:“你明白了什么?”
顾长安一脸认真道:“我娘说的对。”
秦灼闻言顿时:“……”
她心道:顾公子莫不是觉着我伤的还不够重?
想把我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