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傲诚问殿下安。”
谢家两位舅父先后同秦灼见礼。
“两位舅舅有礼了。”秦灼连忙抱拳还礼,“秦灼是小辈,哪能受长辈的礼。”
这两人一文一武,谢傲鸿已经四十多岁,气质儒雅,面白带须,谢傲诚三十好几,体格健硕,肤色偏黑,一看就是常人与刀为伍之人。
这两人名头不小,秦灼前世也有耳闻,甚至在无争死后,她一心报仇,还曾动用过谢家的人脉。
如今再见。
无争的舅舅,成了她的亲舅舅。
心情一时难以言喻。
反倒是谢傲诚先开了口,“我方才听你自称秦灼,怎么没改回皇族姓氏?”
秦灼道:“一日姓秦,终身姓秦,做什么要改姓?”
“好!”谢傲诚闻言,笑道:“果然是性情中人,有气魄!不愧是长姐的女儿!”
谢家嫡长女,谢傲雪,已故的文德皇后,秦灼生母。
很少有人会当着秦灼的面提起。
她闻言微愣,没说话。
谢傲鸿闻言,给了谢傲诚一个眼神,开口提醒道:“四弟……”
“我是真觉得殿下像长姐。”谢傲诚道:“无争就一点都不像,从小就不像,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小子随了萧家人的性子,给我愁的不行,结果他两头都不像,愣是照着自己的心意长了……”
谢无争听这话,刚要接话,就被谢傲鸿抢先了,“行了四弟,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谢傲诚见状,只能点头道:“是、是。”
“无妨,平日里我想让人同我说些母亲的事都没人说,四舅舅来了就好了,日后有空我一定要找机会好好畅谈一番。”秦灼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此时确实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谢傲诚爽快地应了声:“好。”
“两位舅舅坐。”秦灼抬手示意他们入座,又朝其他两人道:“无争、丹青,同坐。”
初五在一旁,拿起桌上的帕子擦了擦鼻子。
他好像冻着了,喷嚏一个接着一个。
帐内几人纷纷朝他看了过去。
初五见状,朝秦灼身边靠了靠,背对着众人。
徐丹青不由得开口问道:“他是?”
秦灼道:“他叫初五。”
她抬手时,扯到了伤口,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无争便接话道:“先前在北山猎场偶然碰见的,别人都说他是狼是狗,阿灼带回去洗刷许多,谁知竟洗出来一个俊俏少年。”
秦灼点了点头,又看向徐丹青,问道:“你父兄……”
“我已将他们安葬在关外最高的山坡上。”徐丹青说:“他们为北境而生,为北境而死,长眠于此,守望疆土,必然也是心之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