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匕首把肘子割成了一块一块的,然后又把盘子推回了少年跟前,“吃吧。”
“多、多谢!”初五眼睛都亮了,拿筷子夹了肘子肉就吃。
徐丹青拿出帕子细细擦拭染了油污的匕首。
坐在两人中间的顾长安见状,扇子都不摇了,“本公子是不是不应该坐在你两中间?”
初五忙着吃肉没搭理她。
徐丹青擦完了匕首,把帕子往案上一扔,问他:“要不我也帮你割一割?”
“不……不必了。”顾长安往初五那边靠了靠。
拿刀的女子太可怕了。
谁知道她是要割肘子,还是要割他的肉。
这席间歌舞悠悠,美人裙袂飘飘。
宋文正和谢傲鸿他们是真高兴,多饮了一杯,就把与秦灼同坐的秦怀山都拉了过去,坐在一起共饮。
冲着永安君夫婿那个位置来的各家公子,还在找时机表明来意。
今夜这宴,算得上是难得是好宴。
宋旭忙活了大半场,见歌舞上来了,才坐下稍歇,连自家爹爹喝多了去把秦二爷拉下来都没管他。
反正也拉不住,他坐在席间同与几个上来跟他攀谈的人谈笑风生。
秦灼坐在首位,时不时有将领谋士上来敬酒。
这些人都比她年长,都是为大兴洒过热血的人,她来者不拒,都饮了。
晏倾时不时起身为她挡酒,然后又被众人拉着一起敬。
顾长安原本在边上看热闹,看着看着就被人拉着灌酒,想溜都溜不掉。
连平日不怎么好酒的谢无争都被人拉着敬酒,多饮了几杯。
花辞树原本跟花满天坐一起,看着他们被灌,准备喝两杯酒趴下装醉,他刚看了四下一眼,觉着是个好时机。
同坐的谢无争忽然开了口,“辞树。”
他举杯,示意共饮。
花辞树抬眸看向无争,放弃了就此趴下装醉的念头,端起酒杯凑过去跟他碰了一下,然后共饮此杯。
花满天瞧着自己徒弟装醉不成,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起身朝水榭那边去了。
水榭边上风大,夜里凉爽。
医圣老前辈这般年纪,也没人会拉着他灌酒,自是由着他去。
不远处的风千面,瞧见谢无争和花辞树坐在一处饮酒,想过来又有些纠结。
反倒是花辞树抬手示意他过来。
“无争兄。”花辞树放下酒盏,朝谢无争行了一礼,正色道:“我有一事,要告知于你,我心中有愧,只好先在此赔罪。”
谢无争连忙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何事如此?”
风千面穿过席间,行至两人身侧,面带愧色地喊了声,“公子。”
这一声公子,却不知是在喊花辞树,还是谢无争。
花辞树被扶着坐直了身,斟酌用词良久,还是用了最直白的话语。
他说:“无争兄,千面是我派到你身边的人。”
谢无争愣了一下,很快便缓过神来,微微笑道:“原来你说的是这事。”
他伸手拍了拍风千面的肩膀,“这些年,千面不曾害过我,还帮过我许久,你让他到我身边来算是好事,何必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