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一半,有些说不下去了,直接端着面就往外走。
秦灼见状,忍不住喊他:“你不是说不喜欢吃面吗?”
花辞树离开的脚步更快了,头也不回。
“今天也不是你生辰,就不要为难自己吃不喜欢的面了!”秦灼笑道:“你别走啊,我让人给你准备些别的……”
话声未落。
花辞树已经走出了听雨阁。
暮色庭院里,只剩下秦灼和晏倾两个人。
晏倾看着她把花辞树气跑,也不说什么,只是笑着,慢条斯理地吃面。
秦灼起身点亮灯盏。
盈盈烛火照亮了彼此的面容。
不远处的小池塘里荷叶招展,点点萤火朝这边飞来。
秦灼托腮,看着晏倾,问他:“好吃吗?”
“好吃。”晏倾把整碗面和汤汁都吃完,“灼灼亲手做的面,自然是好吃的。”
“其实我连着做了好几次,只有你这碗是最好的。”秦灼自己吃了一碗,没什么味儿。
给了初五一碗,都煮糊了,把少年给吃的面色变了又变,异常艰难地跟她说:“煮的很好,以后、不要煮了。”
然后就跑了。
给花辞树那碗,卖相倒是不错,就是好像放了三次盐,相当地咸。
厨艺这种东西,秦灼只是略会,并不擅长。
更何况,太久不做都会生疏的。
晏倾闻言,不由得问道:“做了好几次?那辞树那碗……”
秦灼笑而不语。
晏倾看见她这样笑,就意会了几分。
“他还问我是不是给他下毒了,你听听这是人话吗?”秦灼拿帕子轻轻拭去晏倾唇边的汤渍,“早知道我就再多放点盐。”
“你啊。”晏倾有些无奈又万分宠溺地看着她。
其实一开始,他看见灼灼做了两碗面,要分一碗给辞树的时候,心里还有些酸。
他喜欢的姑娘,十九年来第一次为他下厨。
竟然还要分给花辞树一半。
这会儿知道花辞树只是个‘试毒’的,那一丝酸,就全都变成了甜。
虽说他这做兄长,不该跟自己弟弟计较这些。
可喜欢的人,对自己的好,是半点也不能分的,弟弟也不能。
“吃完了,起来走走。”秦灼伸手去拉晏倾。
两人十指相扣,在听雨阁中漫步。
盛夏的夜晚,看萤火飞舞,听树下蝉鸣。
六月的天,有些热。
但晏倾周遭寒气萦绕。
秦灼跟他离得很近,不觉得燥热,反倒有些凉凉的,很是舒爽。
她走着走着,就有些不满足于只牵着晏倾的手,行至栏杆转角处时,直接就伸手揽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