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地龙正旺,暖融融。
与外头的冰雪消融的严寒,截然相反。
晏倾被脱了外袍,一张如玉般的俊脸反倒泛起红晕来。
秦灼伸手去摸他的脸,故作不解道:“晏大人,我还没怎么你,你脸红什么?”
“灼灼。”晏倾握住了她摸来摸去的手,不得不开口提醒道:“外头还有人在。”
“我知道啊。”秦灼用另一只手把他里头的长衫也解开了,翻过肩头,直接扒拉下来,往官袍上丢。
她也压低了声音道:“所以晏大人要多说话,说点正事,你要是不出声,旁人还以为你又被我欺负了。”
晏倾看着她,眼神既宠溺又无奈,“内阁那边事务堆积如山,我若是再不回去,那几位大人就要找过来了。”
“让他们来。”秦灼挑眉道:“只要我这门不开,他们就只能在外头等着。”
“嗯。”晏倾点头,淡淡笑道:“我们君上威震四海,百官拜服。”
秦灼听到他这样说,忽然有种自己在夸自己的错觉。
平日她就是这样说话的。
如今,晏倾忽然来这么一句,还怪新鲜的。
新鲜之余,又像是他少年时模样。
秦灼顿了顿,而后又揽着晏倾的腰,徐徐道:“今儿把登基大典的日子定了,众人的官位却够让我头疼的,话说封王封侯爵位这些事,该是内阁拟定,拿给我过目一下,没什么特别不顺眼的,朱笔一勾便是,这叫人头疼的事……”
“我来。”晏倾已经能猜到她后面要说什么,“君上忙别的去,该是内阁的事,我如数代劳。”
秦灼闻言忍不住笑道:“那就有劳晏大人了。”
“分内之事。”晏倾说完,又道:“君上现在能把衣裳给我穿上了吗?”
秦灼抱着他的腰,低头,用鼻尖在他心口处蹭了蹭,“再抱会儿。”
两人相拥而立,说着顽固旧臣和京中剩下的士族门阀,还有新朝百废待兴,众人的官位要如何定这些事。
推行新政,士农工商,一样也不能落下。
种种都是大举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完。
最后就相拥着,享受片刻安宁。
他们这一抱,就略久。
外头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外头宫人内侍轻轻扣门:“君上,天色已暗,可要让奴婢们进来掌灯?”
秦灼没有立刻回答。
过了片刻,才伸手把桌案上的二重衣拿起来给晏倾穿上,然后是三重衣和外袍,一层一层给他穿好。
晏倾低头亲了亲她的鼻尖,才退开两步:“臣告退。”
“去吧。”秦灼抬手摸了摸鼻尖,笑着坐回了椅子上,随手拿了一本奏折翻开。
晏倾开门出去,片刻后,便有宫人内侍进来掌灯。
火光明明,瞬间就把周遭都点亮了。
秦灼坐在奏折堆里,抬头看向窗外,看了一眼晏倾踏雪而去的背影。
她手上似乎还残留着晏倾身上独有的温凉触感。
她摩挲着指尖,唇边勾起些许笑弧。
刚才说了那么多事情,怎么就忘了问:晏大人想要哪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