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坑谁……
这新朝旧朝新贵老臣之间的那些破事说不完,而且现在有些权贵是惧怕秦灼手里有兵,这才被逼无奈似的臣服于女帝,废帝还没死,萧临尚在京城,这些人就总想着要怎么死灰复燃。
顾公子做了顾大人,对这天下大势、朝堂之争也知道得越发清楚。
正因如此,也知道振兴家国一点也不比打天下守江山容易。
秦灼虽做了女帝,高居至尊之位。
但是这天底下男尊女卑那一套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改变的,朝中旧疾未愈,新政又要推行,这些事不管搁谁身上都是泰山压顶一般。
也就秦灼还笑得出来。
顾长安这样想着,一直看着秦灼,思绪越跑越远。
“哎哎哎……”秦灼刚看完一封奏折,看顾长安不知怎么的走神了,就合上折子拿在手里,用边角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想什么呢?”
“想你跟晏倾……”顾长安这话一说口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觉着秦灼肯定又要逮到机会胡说了。
果不其然。
下一刻,顾长安就听到秦灼说:“想我就想我,就想晏倾就想晏倾,你两个一起想是什么意思?”
她没等顾长安说话,便再次开口道:“顾大人,你有点不对劲啊?老琢磨我俩干什么?”
顾长安又急又气,嗓门都提起了,又想起这是在宫里,说话被旁人听去了不好。
他又压低声音道:“我就是想让你两早点成亲,大婚!让全天下都知道你们是一对,别在祸害我了!也别在祸害其他人!”
秦灼“啧”了一声,往后退开些许,笑着打量了顾长安片刻,“你这怨气有点大啊。”
顾长安道:“能不大吗?再这样下去,我怎么娶媳妇?我以后要怎么跟我媳妇解释,我以前是陛下的那什么人?”
他说起这事,还真挺佩服无争和辞树的,初五年纪尚轻,不太懂这些不在意也就算了。
无争这样的端方君子,竟然能不把名声当回事?
花辞树也是,那么小心眼,那么毒舌一人,对这事是一点也没放在心上。
反倒显得他格外在意似的。
“那等你娶媳妇了,我亲自帮你解释。”秦灼笑问道:“这样行不行?”
顾长安想也不想就说:“不行!”
“真不行?”秦灼又问了顾长安一句,见他不答话,只能说:“只能说,你不是元阳未泄么?到时候让你媳妇验验不就成了?”
“你……”顾长安忽然听她提起这茬,气的想掀桌子,但桌子太沉没掀成,倒是掀飞了不少奏折掉在地上。
动静还不小。
外头的宫人内侍闻声行至殿门前。
谁也不敢擅自推门。
孙魏紫站在门外问道:“陛下……”
“无事。”秦灼忍住笑,没等她说完便开口让她们都退下。
没能掀动桌子的顾长安愣了半响,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这帝王寝宫里,地缝是肯定找不着的。
顾大人只能就地蹲下,把额头往桌子腿上一磕,闭上双目,不说话了。
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