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不浓,反倒是葡萄的味道有些明显。
薄星航满意的打了个响指。
他一笑,眉梢都泛着嘚瑟劲儿:“酒会记到账上,谢谢光临。”
说完就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只是从背影看都带着一股得意,像任务完成后跟别人炫耀似的。
纪玟桢调整成舒服的姿势,问旁边:“您刚刚说什么?”
李医生被这么打岔,根本记不得自己刚刚的话题,于是问:“你喝酒了,还能开车了吗?”
纪玟桢摇头:“不碍事,有人会送。”
“啊,那就行……”李医生若有所思的看向薄星航的方向,喃喃:“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喝酒……”
不止他这么想,周围人纷纷表示赞同。
纪医生无也顺着视线望过去,想起少年留下最后一句话,无声地笑了下。
无赖吗?
这么强买强卖。
被说成无赖的某人刚走完一圈,回到吧台上休息。
他今天心情亢奋,便不受控的多喝了一些酒,身体和精神都有些疲惫。
薄星航胳膊撑起脑袋,闭上眼睛休息。
休息途中,回忆到逼迫纪医生喝酒的场景,有点好笑。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舍命陪君子。
啧,不对。
好像不能用在这上面。
薄星航下意识的用手拨弄着他的耳钉,混乱的想着。
酒吧的歌突然停了,有人走到酒吧舞台中央,拍了拍麦克风。
“喂,喂。”
“好了,有声音。”中年男声把麦克传给别人。
是一个女孩接的,她下意识敲了敲麦克风,声音挺大:“大家先停一下哈!我爸非要我说两句。”
“哈哈哈哈哈哈好的好的!。”
“哎等等,得先鼓掌啊——是不是啊大家?”
周围传来一阵阵鼓掌声。
薄星航皱了皱眉,恹恹地撩起眼皮,是那个院长和她家姑娘。
他受不了这种场合,大脑吵的疼,有点烦躁。
薄星航起身,决定去厕所里躲躲。
他用手撑起身子,一起身,就发现头嗡嗡疼,跟炸弹在脑袋里炸开了一样。
操。
他被迫坐下。用手指骨轻揉太阳穴,可惜揉了半天也没太大用,就听院长女儿开始演讲了。
……更疼了。
他坐在原地忍了几分钟,发现实在疼的要命。
这几天喝的酒有点多,薄星航也清楚这么做的危害。但奶奶的病最近有好转,他必须多赚些钱,争取把住院费都还上,不让檬姐继续垫付。
等奶奶出院后他怕奶奶担心,要换别的工作,每个月薪水会减大半,他只能趁这几天多赚点钱。
不然奶奶怎么能安心养病。
他叹了口气,勉强支起身体打算去厕所洗把脸。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
薄星航走到洗手间的门口,刚踏进去,他便不留神的踩空,没未来得及反应,他就发软的倒了下去。
毫无招架之力。
嗒嗒。
有皮鞋在地板上碰撞的声音。
一点一点清晰了起来。
他被别人托住,揽在怀里。
没有意料之内的摔倒。
薄星航睁开眼睛,隔着衬衫感受到男人紧绷的手臂,他往上看,看到纪医生严肃的脸。
“……”
挺好看的脸摆这么臭做什么。
纪玟桢皱着眉,看到薄星航发白的脸色,和额前的薄汗。
他声音发沉:“怎么弄的?”
“没什么……”薄星航支起身子,转移话题,轻靠在墙上笑:“好巧,纪医生。竟然在员工内部厕所处相遇?”
“……”
纪玟桢脸色更沉了。
刚刚,纪玟桢和别人聊临床实验,余光就看薄星航艳揉着眉头,摇摇晃晃的走去后门。
纪玟桢突然想到薄星航折一个损八百的劝酒方式,暗暗有些后悔。
他不应该随着薄星航胡来。
纪玟桢没理会他的调侃,观察他的神情:“是头疼?”
薄星航轻笑:“我跟你很熟?”
“谁刚刚说的相见即是缘?”
“……”
妈的,失策了。
薄星航低头拿出一根烟,摸了半天没摸到火,只好认命:“……借我个火,再告诉你。”
“我不抽烟。”
“嗯?”薄星航叼着烟,抬头看他,“这年头还有人不抽烟?还是人吗?”
……纪玟桢觉得自己被冒犯了。
他伸手把薄星航嘴里的烟拿过来,掐在指间:“你是不是已经头疼一阵了?”
薄星航头次被人从手上抢走烟,愣了愣,没反应过来:“……什么?”
“算了。”纪玟桢放弃让少年松口:“跟去医院,懂?”
“……懂。”
个屁。
谁他妈鸡皮蒜皮小事儿就去医院的?
但薄星航此时浑身没劲,站在纪医生面前像只任人宰割的小雏鸡,对方轻轻一拽就跟人跑了。
于是,他就被面无表情的纪玟桢送到了医院。
刚下车,薄星航似有所感的抬头,沉默了。
望着熟悉的公共设施,熟悉的医院大门,熟悉的……草,他说不下去了。
Q大医院。
怪不得他觉得过来的路这么眼熟,酒吧周围这么多三甲医院不选,特么的,非要选择他奶奶的医院??
薄星航杀人的心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