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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1 / 2)

【于春日热吻】8个月前 作者: 礼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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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学校时,陈溺接到了母亲潘黛香的电话。

天气越来越冷了,北风呼啸声顺着电话线传到对方的耳朵里。

“啊哟,小九你怎么大晚上还没回宿舍。北方的风好大啊,昨天你爸爸给你送的冬衣穿了没?”

“穿了。”陈溺刚吃过饭,慢吞吞地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潘黛香:“那你们这什么时候放寒假啊?”

“还没通知。”

“我忘记在你兜里塞几瓶辣酱了,这为了过冬特意弄的呢。”念叨了几句家常事,潘黛香“哎”了声,“要不我让你爸再给你送一次?”

陈溺很轻地皱了下眉:“不用麻烦爸爸,您直接寄快递吧。”

“说什么呢?给女儿送送东西哪里算麻烦!再说了,你爸这不是正好去你隔壁市里进货嘛,一举两得的事。”

潘黛香没察觉到她的异常,问了句在门口抽烟的陈父下次去进货是几号。

陈溺在电话这头安静地听着父母的交谈,一开口仍旧在拒绝:“妈,真不用让爸爸过来。”

潘黛香听着有点不高兴:“你这孩子是怎么了?出省读个大学连家里人也不想了,养这么多年都白养了……”

“我早就说过不要来我的学校了。”陈溺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个分贝,鼻间有些酸涩,嗓音听着也不对劲。

潘黛香怔愣了下,终于反应过来:“是不是你同学又说什么了?”

陈溺不想再说,要挂电话:“我上晚课去了。”

那端迟迟没有回应,陈溺狠狠心直接挂了。

她知道陈母估计又要躲起来偷偷哭了,她真是个坏孩子,总让妈妈伤心。

奶奶去世前那段时间,正巧碰上陈三愿输光了家财。

很长一段时间里,陈溺很怨恨父亲。

就因为他赌钱,为了满足他一时的贪欲,本该拥有良好殡葬服务的奶奶连安葬费都要靠东拼西凑。

可她也看过陈父痛哭流涕,悔不当初的样子。

生意濒临破产,他那时压力也大,被人引诱几句就去了赌场。

本以为能赢回点渡过危机的本钱,谁知道连棺材本赔进去还不够。

有一个残疾的父亲其实也没什么丢脸的,只是被外人说出残疾的原因时,陈溺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从中学开始,到现在。

总是这样,为什么像是成了她的污点一样?

手机嗡嗡地响起来,是陈父打过来的电话。

陈溺深呼吸一口气,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嗓子,接起。

陈父语气倒还如常:“你妈妈给你打包辣酱去了,地址是填学校就行了吧?”

陈溺坐在宿舍楼前的小亭子里,指甲在石桌上磨了磨:“嗯,不要弄太多,吃不完。”

陈父应了句,沉默须臾后开口:“爸爸对不起我们小九,没有做一个让你骄傲的父亲,没让你有一对光彩的父母。”

陈溺顿感艰涩:“对不起,爸爸,我不是那个意思……”

哪有这么多光荣的父母,无功无过,把孩子养大已经是尽责了。

陈溺没有怪他们的意思,只是他每次的出现,都会给她带来不小的困扰。

她不想听见那些围在自己身上的闲言碎语,更不想听见外人对一个改过自新的父亲说三道四。

回到寝室,两个室友躺在床上,一个打游戏,一个在刷剧。

路鹿正坐在她的椅子上。

见陈溺进来,立马把买了不久的芝士奶酪递给她:“吃过饭了吗?”

“吃了。”陈溺边换了件睡衣,“你怎么过来了?”

“坐这,坐这!我跟你说个事儿。”路鹿拍拍凳子,看上去很兴奋,“就是昨天跑我们论坛发疯那个傻逼你记得吧?”

“张劲涛?”陈溺正想解释一两句,被她截停。

路鹿:“对,那个人是不是在高中追你不成,恼羞成怒?所以就在那胡吹?”

陈溺听着有点不对劲:“你是这么想的?”

“我何止这么想,我就是这么跟那些人说的!”路鹿压根不需要听她辩白,自顾自地说,“你怎么可能眼光这么差劲啊,一看就是普信男发神经!”

“……”

她说到这笑了笑:“嘿嘿所以我江辙哥一大早蹲他们宿舍楼下,等一开门就冲上去把那什么涛揍了一顿!”

陈溺有点懵:“他一大早?今天早上吗?”

“对啊,我哥说你下午和江辙哥在一块儿。”路鹿戳戳她,笑得晦涩不明,“可别说江辙哥没告诉你啊。”

确实没提过。

他甚至来找她时都是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看上去不在意这么多无关紧要的过去,下午也只是想在VR体验馆里陪她玩开心而已。

“他跑人学校去打人。”陈溺咬了咬唇,斟酌着措辞,“不会有其他事吧,万一张劲涛和他结下仇怎么办?”

而且那还是体校,他这么嚣张没被群殴吗?

路鹿惊讶地看着她:“他是江辙诶!你担心什么,连那个张劲涛宿舍的门都是他舍友亲自开的……听说江辙哥过去的时候,他还在厕所做早操,哈哈哈哈!”

陈溺没听明白:“在厕所做早操?

路鹿笑得有点猥琐,捂着嘴:“就是在撸.管!估计他这一生都要留下阴影了。”

“………”

笑罢,路鹿回归正题:“你赶紧给我透露透露你和江辙哥到哪一步了?”

陈溺站起身,牵着她往外走。

等把人推到外面了,她抿抿唇关上门:“晚安鹿鹿,早点睡。”

“诶,小美人!!!!你还是不是跟我天下第一好了?”门外传来路鹿气急败坏的拍门声。

寝室里两个听了半天墙角的室友不约而同把脑袋探出来,互相笑嘻嘻地对视一眼,发出了想吃瓜的信号。

陈溺立马捂着耳朵往浴室走:“奇怪,怎么突然听不见了。”

两个室友:“……”

江辙把人打了一顿的事在其他人耳朵里并没听到什么风声,只是第二天下完课回宿舍的路上,张劲涛过来了。

他手上捧着束玫瑰说要来道歉,就站在教学楼下等着陈溺。

张劲涛出现时,眼睛那还有乌青,手臂也打着绷带。

见到她小小地讶异了一把,套近乎地笑着把花递给她:“陈溺,好久不见。”

陈溺抱着书,长发及腰,站在他面前直接问:“是江辙让你给我道歉的?”

“嗯。”他笑得有点谄媚,“怪我这大嘴巴,我们那都一两年的事了,不应该拿出来说。”

“就算过去10年了,我记得当初也告诉过你吧。”

张劲涛听出女孩声音里的不耐和戾气,连忙点头:“我知道是误会,你放心,我给他们解释过了。”

陈溺看了眼手上的花:“玫瑰也是他让你送的?”

“对。”

她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很轻:“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送玫瑰吗?”

陈溺皮肤白,五官清秀,捧住束鲜红玫瑰像个柔弱无害小仙女似的。人看上去又乖软,很能让人失去戒备心。

张劲涛下意识舔了舔嘴,顺着她的话问:“为什么?”

陈溺没回答了,突然趁他没防备一脚踹在他膝盖上,直接把他踹跪下。

她扬高手拿着花直直地往他脸上摁,玫瑰荆棘上没剪干净的刺没入男生的皮肤血肉里。

张劲涛骂了句“卧槽”,昨天被打的骨头还疼着,一下也没反应过来。

等站直恼得边骂边要推开她时,陈溺已经被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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