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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2 / 2)

【于春日热吻】8个月前 作者: 礼也

“什么意思?”

女孩指了指她旁边这个位置:“坐过来。”

观众席这块区域灯光昏暗,陈溺迟疑着坐过去。

离王京那伙人近了点,又不至于动静太大被他们关注到。

他们或许是估计忌惮项浩宇那群人就坐在侧边上,声音不敢太大:“......江辙带来的那个女的什么来头?脸还可以,但身材挺平啊。也不爱说话,我连她声都没听见几句。”

“谈个恋爱,不就图好看?人太子爷说不定就这喜好,白白嫩嫩的,说不定床上会哄人呢。”

“不过太子爷开过荤吗?”有个人笑,说了个女孩的名字,“......好像是他第五任吧,跟了他三天就被甩了,说嫌她管太多。”

“他这换女朋友的速度,哈哈哈哈哈确实没空打一炮!”

这种奢靡声色场所里,几个二十出头的大男生聚在一块聊得都恶心猥琐。

他们不说女友,形容江辙身边的女孩总喜欢用“带”、“跟”这种浮浪的词。

陈溺认真听了几句,也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种言论。

她混在这一群富二代里面,穿着平价衣服,打扮得也素净,看上去就是被江辙不花心思哄着玩玩的女伴。

那女孩像是想欣赏她失落被羞辱到的表情,好心拍拍她肩膀。

但陈溺听完后也很平静,甚至对着她礼貌笑笑,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赛道起点,江辙穿着套灰白色机车服走出来,手臂和腰之间夹着个头盔。

十几米的距离之外,他身量挺拔有型,长腿跨坐在机车上。头盔戴正,对着他们这个方向,手指蜷着,举了一个OK的手势。

贺以昼他们直喊:“帅帅帅,辙哥好好骑!”

吹哨声响,赛道上的旗手适时挥下小旗帜,七八辆机车飞快冲了出去。

车胎与塑胶赛道的地面摩擦,仪表盘指数往上直飙,车道上一阵声浪啸鸣。

“我靠。”黎鸣在这一刻猛拍下大腿,“我想起来了!那个蔺睿跑过场地和拉力锦标赛的,是专业车手。”

几个人后知后觉:“王京这小子就是鸡贼,怕输了没面子吧,请个专业车手来给咱江爷下脸。”

项浩宇坐在那,让他们淡定从容点:“别急啊,你们什么时候看江辙比赛输过?”

他平时看着是懒散,但正遇上争名次的比赛,这人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赢。

赛道上好几辆机车在障碍物那横飞发生意外,几次重刹下来直接出局。

轮到最后一圈,他们嘴里的赛车手蔺润和江辙的车速不相上下。

赛道上令人脊背发麻的速度,光是看着都有些害怕。耳边是轰鸣的引擎声,眼前是车上赛车手起伏的身影。

陈溺手指不自知地握紧了身前的椅背边缘,她一向不喜欢这类竞技。

看着刺激,追求速度。

其实对生命很不负责任,至少她这种无冒险精神的人对这些没有半点兴趣。

她面前的路鹿也是个胆子不大的,到后面那几圈直接捂着眼睛不敢看了,嘴里念叨着“平平安安”。

赛程进入最后半圈,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两人很可能打平局。

观众席这堆人都站起来了,蓦地有人惊呼一声:“我去,江辙在压弯啊!”

赛车最大的忌讳,莫过于弯道漂移超车。

而陈溺对这招也很熟悉,她记得那时候在江辙的VR体验馆里和他比赛,她也是趁着过弯压他速度。

谁不说他疯呢?

她至少分得清现实和虚拟,可他胆大妄为,藐视一切。

专业的蔺润大概也没想到就一个小比赛,江辙为了赢半点不怕危险。他正要紧跟其后,不料在这关头滑.胎了。

赛车场上,差一秒一厘都是几十米的距离。

江辙很快把他甩在身后,在快要到终点时,他手握着两边的车把套,往上一提,来了一个翘头冲线。

机车快速冲过终点线,车手扬起手臂,没人能比他那不可一世的样子更嚣张。

一群人早在看比赛时就激动地站了起来,这会儿结束,看车一停就走了下去欢呼雀跃。

身后的蔺润惜败,和脸色难看的王京提议说要不要再来一局。

不光是他想再比一次,场上其他人也跟起了兴致一样凑上来。

江辙弓着腰,见陈溺走到自己边上来才把头盔摘下。眉骨微扬,喘息声有点重:“好看吗?”

陈溺没回答,帮忙抱过头盔在怀里,声音在凌乱的风里有种恍惚感:“江辙,我们不玩了吧。”

江辙低头咬开手套皮扣,看了眼她发白的唇。好像是被吓着了,是少见的紧张模样。

片刻愣神后,他伸出滚烫手掌摩挲着女孩被风吹了许久的脸颊,说:“好,我听你的。”

揪心了好几分钟的路鹿满意地吃完这碗狗粮,终于伴随着脸上的姨母笑,开始和项浩宇小声吐槽这赛车有多危险和恐怖。

其他人包括旁边那一堆,眼神都各有各的怪异。

王京一巴掌拍歪旁边男生拗造型的渔夫帽:刚谁说的只是带出来玩?你他妈带出来玩还会把女孩的话当军令一样?

陈溺冷淡天真,却正好配江辙这样野性难驯、百无禁忌的疯子。

他们算是明白了,这江辙就算是人中骄龙,这不也遇到了位驯龙高手?

江辙他们这边两个女孩都不想继续在这待下去,他们自然是听话地转移阵地,在附近会所里开了几间包厢:喝酒吃饭唱个歌。

这个点也不知道是吃晚饭还是宵夜,反正玩得开心,有什么上什么。

他们喊的人也多,拿着庆祝生日的名头,其实就是大型聚会。

陈溺刚开始还能找到路鹿他们,后来被江辙带着走了两间包厢里,身边就全是陌生人。

再回到第一间包厢里,才发现路鹿喝多了,脸靠在项浩宇腿上睡。

而项浩宇面前是三个人的麻将牌桌。

有人给江辙递烟,他没点,咬在嘴边当过瘾。

一只手牵着圈外的陈溺没松开,眼睛在缭绕的青白烟雾中微眯着,在五光十色的灯光里和他们玩转瓶游戏。

烟草燃烧的味道从人堆里飘出来,猩红火星微亮,空气中弥漫着烟火气和浮动摇摆的光影。

他勾着唇,侧着脸听边上人说话,心情看上去不错。昏沉的环境下看不清表情,只模糊地能看见他凌厉冷硬的下颚线。

身侧都是人想挤过来,陈溺不想坐在这了。手指刚挪出去点就被他使力拉回去,直接扑进他怀里。

江辙右腿膝盖伸直了点,方便她坐,勾下颈问她要去哪。

包厢里音乐声很大,她只能贴着他耳朵说话。往角落那辆酒饮车那指了下:“我想去那随便喝点东西。”

他看了眼那地方还算安静,松开手让她过去了,揉揉她脑袋交代别乱跑。

有个男生看陈溺一走开,赶紧凑到江辙旁边问:“辙哥,嫂子是不是第一次出来玩啊?她看上去有点怕生。”

边上有女生上道地拿了打火机过来,放在江辙嘴边那根烟下点燃。

他眼未抬,两颊微陷吸了口烟。拍开凑过来问问题的那人,眉眼吊儿郎当:“你嫂子怕丑,少挨着她。”

“嘿!说着说着怎么还人身攻击啊!”

...

......

陈溺坐在椅子上,看见门推开,又进来几个人。

这种玩乐的氛围,她只在高中毕业的谢师宴上体验过。但于江辙他们而言,这貌似才是他们课余生活的常态。

一群人喝得烂醉如泥,把世界撞得头晕眼花。

包厢里满室玩乐直至曙光熹微,贪欢重欲的时代里,碰杯空樽,一醉方休。

想起刚才在赛车场上听见王京他们说话,她没觉得有什么好需要生气的?

和眼界、思维不在同一高度上的人争论,不如像敷衍傻子一样,点头赞同。

何况那些对江辙的评价,喜新厌旧、锐利浪荡、恣意妄为……都是她早就听过很多次的,她早就知道。

牵住他手的那一刻,陈溺心里就有过准备。

往江辙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他那个酒桌已经被围满人了,压根连他人影也看不着。

陈溺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很轻地叹了一口气......叹完又叹了一口......

她喝得很混,把饮料车上各种颜色的果酒都尝了一下,胃都有点难受了。

放下最后一杯香槟的时候,身后的江辙终于走了过来。

浓烈的烟酒味渡进自己嘴里,陈溺被他抱到角落的沙发上坐着。

她头有点晕,但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和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很精神的眼珠子转了两下:“你喝醉了吗?”

江辙闲闲地看着坐他腿上的人,拉过她的手:“谁喝醉?”

“你。”

“我是谁?”

“你是。”陈溺面色绯红,指着他,“狗。”

他被骂也笑得直抖腿,颠着她:“陈绿酒,你是不是不爱在这玩?”

“没有。”

只是有点不习惯。

陈溺低下眼想了几秒,看上去很冷静地投怀送抱,脸贴着他脖颈:“你在这。”

因为是他玩得开心的地方,她没有理由讨厌。

江辙感觉心脏就这么被她这双手环住了,他抬了下挨着她头发的下颔,问她:“那我是不是很好?”

“你不好,你让我淋雨了。”

他没听懂:“什么?”

陈溺没再说了,嘟囔了一句:“好困。”

江辙抬起她脸,不让她睡。

舔了一下她纤细的颈脖,唇贴着陈溺颈动脉喊她名字:“跟你说个事儿。”

陈溺微侧头,看似认真地在等他下一句话。

然后腿往后挪了挪,移开了点位置。

江辙知道她在避开什么,笑得快要被呛到,手指捏着她脸上软肉:“暑假别回家了。”

她有点儿迟钝:“嗯?”

他去亲她耳珠,哄着她点头:“说‘好’。”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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