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烊铜渊!”秦子衿惊的倒抽一口冷气。这不是那个世界里,佛教中所说的十八层地狱么,怎可能出现在这个连鬼域都没有的神洲界里。也许只是名字巧合罢了。秦子衿定了定心神,如此安慰自己。阿麒与她心灵相通,自是感觉到她心里的害怕,更加确定心中所想——这下面肯定是个至阴至邪至恶之地。
正当秦子衿犹豫着要不要去的时候,背后突然袭来一隈强大的阴风,这阴风快如闪电秦子衿尚不及反应就被重重的推下了烊铜渊。
崖下虚无竟是无尽罡风。秦子衿一坠下立即被卷入罡风之中,犹如一个两三岁的稚儿被丢进了高速旋转的洗衣机中。爆烈的罡风猛力的撕扯的她的身体皮肤,仿佛要将它生生从她身上剥下来一般。胸腔五脏亦被飓风压迫到极点,尤其是肺部,好像下一秒就要爆炸。耳鸣欲炸,头疼欲裂,身体各部无处不疼,不处不痛。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以为自己就要被这无情的罡风绞成碎片,永远的消失在这罡风之中。
巨痛刺激了她短暂停摆的思维,反应过来后忙运身全身的灵力抗击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肉身被飓风撕裂的痛苦一波一波袭来,一波一比波强裂。而她的灵力却越渐的枯竭,耳鼻也开始渗出血液。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丧命于此的时候,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尚来不及睁眼看上一眼周围的环境,便重重的摔了一处坚硬的物事上。晕过去前,只闻得一声杀猪般刺耳的尖叫:“啊——本帝的玩具。”
秦子衿是在一个透明的方型盒子里醒来的。探出灵识观察了好一会,方才发现,自己躺的这处压根儿就是副水晶材质的透明棺材。这个认知让秦子衿有些哭笑不得。联系到自己断了的五根肋骨和没有一块好肉的身体,以及破碎的血衣,真不知该感谢那人好心的给她“收尸”还是该骂他“混蛋”的好。况且这棺材严丝合缝,无法进空气。以她的修为,若是短时内尚好,时间一长非得闷死在这棺材里不可。于是抬手敲了敲棺材壁,希望有人发现并救她出来。然敲了好一会,莫说人,便是活物也没见着一只。秦子衿知道,这次只能靠自己了。
自储物镯中摸出把短剑来,沿着棺盖和棺体的接合处,希望能撬开一条口子,哪怕是条能进气的口子也好。奈何那棺盖太重,她又重伤,稍一用力便牵扯到胸口一阵巨痛。无奈只得放弃。忽而想起身上的爆炸符来,便摸出来一张练气期低阶符来,以仅剩的一点灵气撑起一个保护罩,然后引爆了那张符。“轰”的一声巨响之时,她心里如是想——置之死地而后生——XX的,炸死也比活活闷死强。
好在上天眷顾,硝烟散后,躺在一堆碎水晶渣上秦子衿,哇的吐出一大口血。虽是低阶练气期爆炸符,在如此重伤又这么近距离的情况下,还是伤到了她的腑脏。感觉到身体传来的巨痛,秦子衿扯了扯嘴角,牵出抹苦笑,还好,知道疼,就代表还活着。
闭着眼睛在地上躺了约摸半个时辰,方才有了丝力气。睁开眼,除了灰蒙蒙的天空,还有一张苍白的不像话的脸,和一双好奇的、无聊又带着丝兴味的灰蓝色眼睛。一身鬼似的白衣,拖地的黑长发,说是他吧,长得也太阴柔美丽了些,说是“她”吧,偏偏那胸口处扁平如搓衣板,这人真是雌雄莫辩。
然他(她)却是看到了什么奇怪东西似的,突然拣了块尖尖的石子儿,扎了扎秦子衿的脸蛋。尖锐的刺痛自脸上传来,秦子衿痛呼一声,偏偏了头,狠狠的了他一眼。
“咦,居然还是活的。”人妖说话了。
秦子衿恨得咬牙:“你这死人妖,你才是死的,你全家都是死的。”连声音也亦男亦女。死人妖,不知道女儿家的的脸蛋是最重要的么,居然拿石头扎她脸,简直混蛋。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否则真想上去狠狠的甩他两耳光。然秦子衿话非但让这厮不以为杵反而一脸认真的反问:“人妖是什么东西?”
“人妖就是......我为何要告诉你?”她真是疯了,才会和这么诡异的人讨论这么奇葩的问题。然这厮面色骤然一冷,嘴里吐出的话生生的教秦子衿打了个寒颤:“来人,把她丢到饿鬼地狱去,相信她这身细皮嫩肉,那群饿鬼们肯定喜欢。”这人妖的话音刚落,便无声无息的出来了两个牛头人身的怪物,一人一边将她从地上拖起便走。
“且慢,我说,我说,前提是你保证听完后,不准对我生气。”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愁先记下了。他(她)看了她一眼,挑了挑眉道:“让她说完!”这便算是默许了。那两个牛头人立码把她往地上一丢,坚硬的水晶渣子磕到伤口,又是好一阵巨痛。秦子衿咬着摸出疗伤丹和补灵丹,每样吞了两颗,平复了会气息方才不怀好意道:“不男不女即为人妖。”
“咯察,咯察”两声轻脆的捏手骨的脆响,秦子衿不由暗骂自己犯二,作甚要挑衅眼前看起来深不可测的人妖。一边闭上眼睛,等待即将到来的疼痛,然这厮确是突然笑了,伸出两指轻轻捏出她的衣岭,嗤笑道:“敢骂本帝的,你是头一个。有点儿意思,以后你便给本帝当玩具罢!”说罢,拎起她身形闪便到了一处死气沉沉的宫殿中。
破布似的把她丢到地上,便唤来两个侍女:“她以后就是我的玩具了,把她丢到阴冥殿去,给我看好,别让她跑了。”
“是,邪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