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是白活了。”
“此话怎讲?”
“你可见过蜘蛛会结网在灶台之上?”
老僧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在扭曲。
“你没有在粥里下毒。”
“没有。”
“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这是秘密。”
“所以我现在花钱买自己一条命还来得及。”
“你认得我……们?”
“现在认识了。”
“没想到现在江湖中还有年轻人能认得我们「古松四老」。”
“我听说你们四个老头同时出手的时候,还从未失手。”
面对这个提问,老僧犹豫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回答。“是。”
“我之前是不信的。”白渊渟转过身,慢慢走出了屋子。“其实我现在也还不信,只不过我昨晚没有睡好觉。”
“如果你有不想看到的人,可以花钱找我们去做。”
白渊渟摆了摆手。“知道你这么见钱眼开,我就放心了。”
这算是在夸老僧,至少白渊渟希望老僧能够这么理解。
“现在我只希望你们,现在不要再跟着我了。”
“当然。”老僧很听话。
他们对金主一贯很听话。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很好奇。”
“请说。”
“银香社觉得我的命值多少钱?”
“一百两银子。”
虽然一百两银子够一般人在富足的生活中度过一段日子了,但白渊渟还是难以掩饰失望。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人影随着时间逐渐越来越模糊。
只留下老僧站在枯庙中,就像入定了一般。
白渊渟不见了,银票也不见了。
……
他又走了好久,直到走累了抬起头。
今天的太阳与昨天没有不同,就像前天的太阳与昨天没有不同一样。
不同的只有人间的小小的小事。
古庙外,街边茶摊伙计正在给白渊渟倒上一杯热乎的茶水。
热茶很热,无法入口。所以他只有等待。
在茶还未凉透之前,他已经看到整座城的墙壁之间贴上了自己的头像。
单薄的纸片微微发黄,在太阳下烤出了一丝墨味,隔了一条大路的距离似乎还是能闻到。
再仔细端详画中人时,竟然画的还真有几分像。
旁边有几个无事可做的穷孩子慢慢地围了上来,最大个子的小孩子正咬着手指念着墙上的字。
“无论生死,赏金二百两。”
没有任何留款,这就是银香社的留款。
大孩子念完之后,围拢的小孩子已按耐不住。
哪怕他们不知道两百两银子意为着什么,但他们知道他们需要。
最后领头的孩子平息了大家的争论,颇有见解地说应该要先找到人。
现在他们已经分成两队,开始四处寻找,试图找到画上的目标。
当一队的目光瞄向那颗大柳树下的茶摊时,在出城二十里外的驿道边上有一家酒馆。
白渊渟正在里面喝酒。
酒不用等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