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在试探,我没有选择。”
白渊渟点了点头。“所以我们就这么认识了,而现在你救了我一次。”
朱笙笙嗅了嗅茶香,白渊渟也嗅了嗅茶香。
时间在流淌,两个人在沉默。
直到汗水不经意地流了下来。白渊渟擦了擦汗,抬头埋怨这天气的无常。
“现在你还想知道一些小王爷的事情吗?”
“如果你愿意告诉的话。”
“他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
“但对我来说未必不多。”
“他是个男人。”
“我知道。”
“他喜欢女人。”
“这不会令我意外。”
“他有钱有势。”
“从名字就能听出来。”
“所以有很多江湖上的大人物都在暗中为他服务。”
“我已经领教过了几个。”
片刻之后,一只蝴蝶正在花上飞舞。
朱笙笙盯着看了很久。
蝴蝶飞走,她也回过了头。
“那么关于他的故事我已经讲完了。”
“看来你讲故事的水平跟我也差不太多。”
“走水了,走水了。”远方有人大喊。
接着便有人把这三个字传递了到了很远。
“你管这些闲事干嘛?”朱笙笙喝了一口花果茶。
“我只是觉得一定会有好戏看。”
“那你就去看好了。”
朱笙笙放下茶盏,白渊渟已经走远。
……
梅家很大,前后左右连结着无数的花园。
小路躲在树下盘桓,就像是迷宫一样难以分辨。在一处即使定格了半天,挪两三步又会发现此处从未得见。
可这个着火的院子白渊渟一定会记得。
转念之间,瓶子里的血仿佛就在眼前,近到就差一点……白渊渟抖了抖肩,感觉浑身又些粘。
水桶在来来回回的摆动。
洒在了地面上,溅湿的鞋尖。
没有人发现在嘈杂之下的白渊渟已经跃入了院子里面,他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火与血液涌动的地面。
“梅家做的一切,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他们加倍偿还。”血液竟然能在发声,惊吓着所有人。“但你们这些用人也不是无辜的,日日夜夜给他们端茶送水的都是你们这些人。”
“端茶送水又有什么错?”
有一个胆大的用人回应了血液的声音。
“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因为我可以杀死你们,而你们却杀不死我。”
众人的眼神开始在闪躲,显然他们内心的恐惧快要彻底压制住理智。
“现在我要求你们割开自己的脉搏,奉献出鲜血让我复活,或许我可以发发慈悲饶恕你们。”
“你在这里说什么胡话?你当我们都是傻瓜?”
有人在接茬儿。
“你是这里管事的?你谁知道梅仲乙的三个狗儿子都躲到哪里去了吗?”
“梅仲乙又不是狗,他如何生的出狗儿子?”
他就是梅仲乙的一个儿子,所以他敢这么说话。
“回答我的问题,我就给你一条活路。”
“活路就在我身后,只要我转身就可以走。”
“很好,你们其他人也都跟他一样不想活了吗?”
众人的目光在跳动,想要说话,却又害怕梅玉书。直到有一个人鼓足了勇气,做出了最后的回答。
“能为梅家端茶送水,是我们前世修来的福气。”
众人的愤怒立刻降临在他的面孔上,却没有一人敢发出一声反驳。
“既然如此,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顾忌的了。”
血液突然风干,成为了石头上灰白纹理的一点异色。
所有人都无趣的拾起了水桶,结束了这一场蹊跷的怪梦。
“都给我滚开。”梅玉书看着他们走的太慢。
白渊渟也带一点遗憾,感觉这出闹剧到这里有一些无趣。
显然他是一个不合格的观众,他没有等到最后一刻的到来便已经退场,回到了朱笙笙的身旁。
花果茶因天热未凉,浸泡的果香让夏意荡漾。
梅玉书转过身吐了口口水,看着那滩红雾。
“我知道梅玉度在哪里,我是他的贴身用人。”
血雾又一次被唤醒,让他的瞳孔点缀着朱红。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梅玉书在向前走。“但我们会是很好的搭档。因为必要的时候,梅仲乙我也会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