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中似乎没有什么因果关系,但是他却带着怒火而来。
随后像狗一样的匍匐在地上,将肉片拣起塞入口中。
携带者泥土嚼烂,再咽下。
酒馆内并不比酒馆外更令人舒服,在穹顶之下置办一件蓑衣显然不是一种合理的想法。
还好雨渐渐稀疏,太阳在给大地升温。
“不妨我们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二人达成了共识。
但在白渊渟走出了三十四步之后,天上的雨又开始飘泼的下。
难道又要掉转头回到酒馆之下?
难道这附近就再没有一个地方可以避一避雨吗?
这个问题现在不需要他们亲自担心,这一点白渊渟可以确信。
路上行人在匆匆前进,即使是雨水与寒冷也不能浇灭他们的蹒跚步履。
但有一些人与大多数人不同。
他们不是乞丐,也不是住在这里的人。
人影越来越重,逐渐露出了面容。
这十几号人都穿着厚重地蓑衣,让雨水顺着稻草的缝隙流落在了地上。
他们显然很暖,这让白渊渟觉得现在格外地冷。
“他们或许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不合时宜的自我安慰,让白渊渟自己都有些想笑。
当十几个人在他面前驻足停下的时候,他多么希望这些活物认错了人。
可惜他们没有认错,白渊渟也认得他们。
他是熊乾。
金香社的老大。
身后的大多数都是念不出名字的老熟人。
白渊渟对着他们打个招呼,摆了摆手。
那些人却还以大礼,对白渊渟深深一躬。
无论是他们在想什么,但一定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名堂。
熊乾率先开口。
“自从上次与白兄弟一别之后,我悔恨交加,竟然连续数十日不能入睡。”
数十日不睡觉的人通常都会死掉,但熊乾却还活蹦乱跳的活着。
白渊渟选择不说话。
“这次相见,便是来向白兄弟当面赔罪的。”
白渊渟依旧沉默。
口说无凭,熊乾抬手一挥,一个男子从众人之中昂然走出。
可是无论他怎样挺起胸膛,看起来都是骨瘦如柴像一只猴子。
“白大侠,前些日子在下多有得罪。”
白渊渟并不记得他这张脸,也不记得与他之前何处见过面。
那个猴子翻了五个跟头,落脚之后手中便多出一柄短刀。
“看我的。”
猴子每大叫一声,便往自己胸口插一刀。叫了几声之后重重地倒入血泊之中。
这样的道歉方法白渊渟还是头一次看到。
熊乾抬手又一挥,身旁闪出一名虎背熊腰的大汉。
更令人深刻的是他的头很大,并且没有一根头发。
依然是挺胸抬头,依然是说着同样道歉的话。
白渊渟依然是记不清这张脸,但他的手中有一块石头。
石头被扔到了地面,现在他开始道歉。
现在他每翻一个跟头,便会将头撞向地面的石头。
显而易见,他的头不会有石头硬。所以在他连翻了十几个跟头之后,石头便深刻的嵌入到他的脑袋里。
直到他重重地摔在地上,血液和脑浆流出。
虽然说是在道歉,但看起来既不有效,也不有趣。
白渊渟不愿意再看下去,就连最无聊的乞丐也从周围走开。
甚至刚刚吃下了一片肉的伙计此刻已经在扶着墙呕吐。
朱笙笙早就躲在白渊渟的背后捂住了眼睛。但白渊渟却还在思考着他们的举动,直到他的身体因寒冷而开始麻木。
此刻熊乾又要挥手。
“我接受你的歉意。”白渊渟已经冻的忍无可忍。“但有一个前提。”
熊乾洗耳恭听。
“给我二人两件干衣服,两件干蓑衣。”
“并且不要你们穿过的。”
朱笙笙从身后探出头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