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会儿除了冷,就是手疼,没什么问题。
陆南枝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沈容煦虚弱的睁开眼,他脸色苍白的坐起来,从袖袋里翻出赖一瓶药,倒出来一粒服下。
“你醒啦?陆南枝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陆南枝看见他吃药,想起他会医术的事儿,连忙问“你没事吧?”
沈容煦摇摇头,一脸虚弱的说“难受。”
陆南枝严记着自己楚相爷的身份,并不吃这一套,踢他一脚,“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事就给我起来!”
正在装虚弱的沈容煦“……”
“走吧。”
沈容煦突然拉住了她的手腕。
陆南枝生怕他发现什么,甩开他的手,沈容煦不放。
“你手受伤了。”
陆南枝看了一眼,淡淡嗯了声“没事,不疼。”
她一脸不在意,像极了他每次受伤被他看见时隐忍倔强到模样。
沈容煦心疼,看起来比她还在意“都磨成这样了,怎么可能不疼?”
“习惯了,真没事,我们回去吧。”
陆南枝推来那么多趟车,又是搬石头的,早就磨破了,血肉模糊一片。
陆南枝之前干过不少重活儿,但又怕别人发现娇养的小姐授粗糙,每次有了茧子都会用刀子去掉,涂上药养着。
这点小伤,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陆南枝一点也不在意,甚至觉得他莫名其妙的关心有些烦人。
“走吧,我扶着你。”
见她烦自己,沈容煦没在多言。
陆南枝判断了方向,一路上绕开水多的地方。
半路上,沈容煦轻声问“堤坝崩塌的时候,我让你松开我,为什么不松手。”
这句话,问的陆南枝沉默了。
她也不知道,只是抓住他的那一刻,她就不愿意松手,因数太多了,她数不过来,也不知道那条是真正到原因,或许是她这辈子都不想承认的。
“换一个人我也不会松手。”
这句话她不知道再回答沈容煦,还是回答她自己。
“是大人!”
远处走过来一只巡逻的官兵。
陆南枝脸上一喜。
这次下雨,洪水有冲来一次,比上次还严重。
无数房屋被冲毁了,百姓只能住在简陋的棚子里,还会担心会不会下雨。
医馆躺满了了受伤的百姓,一些百姓的尸体停在县衙门口。
陆南枝他们过去的时候,县衙门口发生一阵暴乱。
哭泣声叫骂声,百姓和官兵撕打,闹的不可开交。
“怎么回事?”
沈容煦低声问。
一名官兵说道“太子殿下下令将这些尸体捎回,这些失去百姓的亲人们不肯。”
沈容煦缓慢站直了身体,他温声吩咐“让官兵住手,把百姓拉开。”
这一队官兵立即将暴乱的百姓拉开。
一个老妇人跪在一个担架前哭的昏天地黑“我的儿啊,你死了让娘怎么办?这些丧尽天良的官兵,死了也不让你好过……”
沈容煦站在那,身形笔直,他开口道“丧尽天良?什么时候守护你们生死安危的官兵,可以用丧尽天良来形容?”
老妇人擦着眼泪看向沈容煦,所有人在这一刻目光看向了他。
沈容煦淡淡道“太子殿下下令焚化尸体,为的是更多人的安危,从古至今,无数次洪水之后必有瘟疫,而这些源头,大多来自于腐烂的尸体,我们可以不焚烧尸体,可是一旦有了瘟疫,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失性命,谁负责?你们吗?还是我?或者又是太子殿下?”
老妇人愣愣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