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今年不到六岁,能干成什么呢?
现在,祭山仪官不是六岁,是半岁……
所以,话归原题。
眼下的唐岭,虽然靠着祭山仪官的权柄,控制住了那法阵,但他心里有苦自知……
祭山仪官的实力太弱,续航能力是个问题……这法阵能量太庞大,小家伙能接管它,但想强行把它停下来,太过吃力。
好在,郑霆终于带着帮手来了。
“我说……光头哥。”
唐岭扭头,一脸镇定淡然,看着郑霆:“我已经把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靠你了……搞的定吧?”
郑霆心想,你都把事儿办到这程度了,我要是还搞不定,那我脸往哪儿搁?
他带着对唐岭真诚的感谢,用力点点头:“你永远可以相信断恶司的实力。”
说完,郑霆信心满满,指挥部下朝法阵包围过去。
然后,一直怂在墙角的祭天骨僧,扭过头看了他们一眼。而倒在地上,浑身是伤的煞仪旗使,又拿出一样东西。
那是一块黑红色、充满脏污的布块,上面绣着鲜花和喜鹊图样,看上去十分陈旧,又有点诡异。
【囍新娘的诅咒盖头】
“小贼,你以为本座会没有后手吗!你这行走没有道行,权柄再高又能坚持多久!祂能接管法阵又如何?这法阵的运转已经不可逆转!”
他喊完这两句话,颇有些心疼地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黑红破布,之后一咬牙,把它扔向法阵的方向。
“小贼……这个损失……必须记在你身上!”
煞仪旗使苍白脏污的脸上,血迹和污渍混在一起,他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剧烈扭曲着,再也看不出之前淡定骄傲的神色。
但他还是高高仰起头,狞笑着,用极度骄傲的语气对所有人说:“蝼蚁们,没人能阻挡吾主的步伐。没人……能阻挡万山大仪祭想要做的事。”
郑霆心中感觉到了巨大的不安,他喊道:“拦住那块布!”
他自己,则朝着祭天骨僧冲了过去。
一边冲,他一边召唤出了自己的行走。
庄严撞钟声响起,虚空中有佛揭呢喃,硕大漆黑佛手,捏着莲花手印,从郑霆山上飘下来。
佛手变幻无穷手印,轰向祭天骨僧。
【城隍祝庙系:太山公】
【城隍祝庙系山神行走:断佛手】
郑霆的行走,道行高达九百年。哪怕煞仪旗使没受伤,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现在,山主受伤,行走实力受损,又加上祭天骨僧被唐岭影响到了状态……
郑霆这一全力出手,祭天骨僧顿时被打得连连后退,骨屑掉落,信号不稳似得闪烁起来。
同时,干员们,也朝着那块布发动了攻击。
郑霆喊的同时,干员中有两个人立刻拔枪,朝着那块黑红破布开了火。
甚至还有一个侠义武林系的干员,召唤出一个拿着朴刀的武将模样的行走,用一套令人眼花缭乱的刀法,去劈那块布。
但……他们的行动全都失败了。
那块黑红破布,仿佛处于一个和现实无关的维度,无论是两个持枪干员的枪击,还是那个侠义武林系的行走的攻击,都像打到幻象一般,毫无效果。
黑红色破布,就这样一点点飘到了阵法上。
然后,它慢慢变大,成为一块巨大的染血新娘盖头,盖住了整个法阵。
煞仪旗使咳嗽着,嘴里喷出血肉碎块。
他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伤口,缓缓委顿、歪倒下去,但脸上还带着幸福、满足的笑容。
“吾主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迎接你们的噩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