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让你找的采药工如何了?”
刚刚拿着书信准备出门的柳安道:“公子,时间太紧迫了,今明几天都是铜芸草采收的日子,周围十里八乡的采药工都被那些药商提前订约了,就连那些妇人闲汉都被一抢而空。”
柳江君皱起眉头,道:“那就是一个人也没找到咯。”柳安听闻撇了撇嘴,“也不一个没有,只不过年纪大了些。”
“有多大?”柳江君对这小童的话气笑了些,柳安弱弱地道:“七十来岁的一个老汉。”
柳江君听闻,摇着头,朝着柳安挥了挥手示意小童赶紧去送信,柳江君气恼的坐在桌边喝了口冷茶,随即站起身来走出了房屋。
未到辰时,赶期的不光有药商,还有采药工,一亩一百纹的量定,割药的经验越老道工钱越高,最高的可以收到一亩三百纹的价格,芸村的铜芸草不仅让芸村成了十里八乡为数不多的富户村,家家几乎住的都是青砖瓦房,除了少数一些还耍钱的败光了家产不说还卖了生金生银的土地,住着土胚房。
前来芸村的药商要赶在年岁前将收割的铜芸草运往各地,好回家过年,芸村的村民也是如此,等着这些药商收割完好一家子回家数银钱和年岁前采办年货同时置办几身新衣裳。
接近三千倾的肥沃地里到处都是采药工的身影和站在田埂边上发号施令的药商,几乎遍地青悠悠的药田上空响起的都是些,小心、再割短些,别伤药叶,赶紧装车,诸如此类的喊话声。
柳江君虽然没赶上前两月的订药看药的日子,不过也因此以通价的价格在最后的日子里订购到一垄好药,却有因没有即时预订采药工而导致那三百六十一株的铜芸草只能自己带着随行小童柳安和一位隔村的七旬老汉,赶着马车装着码放整齐的空药匣上了旱坡地,准备亲自下地收割铜芸。
马车爬到旱坡地半坡上的平整地便无法继续前行,还有接近百来步的位置才到陆青云居住的土胚房,之后还要继续五六十步才能抵达药田。
柳江君看着坡原上土胚房的屋顶,咬着牙对柳安道:“卸药匣。”柳安一脸疑惑的四下张望,周围除了遍地的巨大石块便什么都没有,别说铜芸草就连田地也没踪影。
“公子,铜芸草在哪?”
柳江君抱着几个药匣指着坡原上土胚房后又朝左边盘山的小路道:“还在上面。”
说完间便走,那请来的七旬老汉从头到尾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默默做事,将药匣一个叠一个的码放好再用麻绳捆实然后背着十个整整齐齐的药匣跟着上了坡原药田。
瞧到这一幕,柳江君之前还嫌老汉无用,跟着来打个下手,这下才知道,没用的是他柳江君和随行小童。
一个药匣可装十株铜芸草,总共三十六个,按七旬老汉的运量和柳江君以及小童柳安帮衬,三四趟也就搬上了坡原药田,气喘吁吁的柳江君和已经累瘫了的小童柳安,坐在药田边上大喘粗气。
“老人···老大哥,您贵姓。”柳江君看着坐在田埂抽着旱烟的老汉问到。这老汉磕了磕榆木疙瘩做成的烟杆,吐了几个烟圈后道:“回东家,你叫周老汉就行,老大哥可担待不起。”
柳江君笑了笑,说,“那我叫你老周,您也别叫我东家,我就是个四处奔波的药商,您叫我小柳,听着亲切。”
周老汉是地地道道的庄稼人,种了一辈子的老实人,也就应了这称呼,柳江君道:“你们坐坐我去叫此间药田的主人家监收。”
说完便起身拍拍屁股绕过药田准备去药田下的土院,忽然就瞧坡原小道上一个少年提着水壶背着背篓正朝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