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结合南江和西江两处特色的崭新府邸坐落在旱坡地上,当两扇大门按砌好后,一块由柳江君书写再请名师拓印刻制的府邸匾额也随即送到。
当匾额挂好后,陆青云扯下遮盖在匾额上的红绸,一块有‘陆宅’的匾额进入少年眼中,少年眼眶不由湿润起来。
前前后后总共耗时二十多天,能够在如此短的时日中落成,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柳江君的提前准备,所有的木材石料都是提前准备好的,陆宅总共有一间正堂,前院两侧各有三间,当中留有一圈空地,用来栽种花圃,后院不大,各有三间,以院墙相隔,圆门相通。
但落成时的鞭炮声响起的时候,芸村的村民似乎才想起来,在铜芸南山那块旱坡地上原来还有一户人家。
芸村的村民相继而来,都来瞧瞧这落成的新房子,就连黄老爷也不例外,芸村有个习俗,当某家建新屋后便要准备‘福包’,送与前来观屋走门的人,不管来的是谁,都可以领一份,其用意有三,一来是认路认门,二来是看看主人家的是否和善,三来是沾喜纳福,对于前两个黄老爷和张老爷并不在意,以他们的身份地位,整个芸村甚至是周围的十里八乡瞧了他们俩都也笑脸相迎,二人在意的是沾喜纳福,谁会在乎自家多积攒些福气和财富呢。
福包福包,便是福宝福宝。
这样的风俗习惯,陆青云自然不会处理,还好有石家父子帮衬着,放下能顺利整理福包,至于里面的东西少年便不得而知,都是石老爹和石头他娘经手的,毕竟是老人,擅长打理这些事务。
领了福包的黄老爷高高兴兴地回了黄府,一进门便将福包放在供奉黄家祖辈的贡堂里,视作吸福吸宝,方才能庇佑子孙后代。
回到正堂便瞧见两个女儿围坐一起不知在说些什么,黄老爷踏门而入,仆人递来茶水,黄老爷狠狠地喝了一大口才长出一气。
“爹爹,你这是走哪去了,满头大汗的。”黄舒奴望着自己爹问到。
黄老爷露出一副操碎了心的神态举止,道:“还不是帮你们积攒福气去了。”
二姐黄舒奴微微嗔怒道:“你多管些家里,药行的事便是为我们攒福。”
黄老爷端起茶盏又放了下来,说,“你懂什么,别家盖屋铺路,住进新房子,按咱们芸村的规矩就要赠福宝,这样的好事当然要去,分福都不要,不是傻啊。”
两个女儿皆是摇头苦笑,黄舒奴又有些好奇的道:“难怪这几日南边鞭炮声不断,那盖新宅的是哪家啊。”
黄老爷听此顿时来了精神,道:“还能有谁,南边旱坡地就只要一户姓陆的人家嘛还是个绝户,不过也是奇怪,那家人就剩下根独苗,前几年还住着的是土胚盖的是茅草,每逢铜芸下种,那家的小子还到处借药种,这才几年就盖起了新房,啧啧啧,那宅院用的还是南江一带的风貌。”
黄舒奴听后摇摇头,说,“只要肯上进,莫欺少年穷,只要不偷不抢,辛勤劳作,擅于经营怎么就不能盖新屋,大富大贵呢。”
黄老爷听了噗之一鼻的样子摇了摇手,道:“常言说的好,修桥补路瞎人眼,杀人放火金腰带,这年头,哼,十里八乡之外你爹我不敢说什么,可这方圆百里,靠地吃饭的能够着衣食不愁还要看天,要是懒些,可就要过的紧些咯。”
话音落下黄舒奴还想反驳,黄老爷端起茶盏摇摇头说到。
“老爹我也是火眼金睛,瞧那小子就不是靠种地翻身的,看着结实可还是一脸的细皮嫩肉,不过说话做事又像是个读过书的,那小子前几年我瞧见过,病殃殃的又干又瘦,这人啊,变化还真大。”
此话一处,三姐妹顿时微微一愣,黄淑锦杏目微亮,问道:“爹,那,那陆姓人家的人多大年纪?”
“看着十五六岁。”黄老爷没有犹豫吹着茶盏里浮起的几片茶叶说到。
话语一落,黄舒奴杏眼微眨,喃言道:“十五六岁,那和锦儿相差不大···锦儿···”
喃言间,抬头看向刚刚还在身边坐着的黄淑锦,刚要问及,却瞧黄淑锦已经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