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温柔！
顾曦绾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
刚刚，楚凌爵对顾白雪那么无情、那么冷，现在，顾白雪躺在地上、腿间在流血……楚凌爵的眼神怎么可能温柔？
可是，顾曦绾又凝神仔细看了看，楚凌爵的目光，竟还是如此的，温柔！
顾曦绾定了定神，
“可是顾白雪看起来伤的挺严重的，你快送她去医院。”
听顾曦绾声音匀稳，身子也不再颤抖了，楚凌爵才放心的松开她。
垂眸看向躺在地上的顾白雪，目光又变得凉薄了，
“我回来前，这家餐厅的员工已经打了急救电话，等吧。”
……
约十分钟后，顾白雪被送往医院。
顾曦绾坐在抢救室外的等待椅上，低垂的睫毛遮住她眸里的情绪。
听说顾白雪出事后，顾深海和张玉莲也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最疼的女儿出了事，令这对原本聒噪的夫妇愁眉锁眼，安静的反常。
这时，一个医生从抢救室里走出来，顾深海忙迎上去问，
“我女儿醒了没有？她怎么样？”
医生惋惜一脸惋惜，
“伤者暂时还没有醒过来，但她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不过……”
“不过什么？你一会儿说好一会儿又不过的，雪儿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你快给我说！”顾深海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
柳医生摇了摇头，
“不过，您女儿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保住，其他的，都挺好的。”
说着，委屈的撇了撇嘴。
真的不能怪他们医生没有尽力。
其实顾白雪伤的也不是太重，换做健康、正常点的女孩子，完全可以保住孩子——
只是，以柳医生多年的临床经验判断，顾白雪这位伤者的私生活很不检点，还多次堕过胎，导致她的子宫壁比正常女孩子薄弱太多，所以很容易就导致了滑胎……
医生说完就走了。
之前一直一动不动坐在等待椅上的顾曦绾，这一刻，指尖隐隐颤抖。
顾曦绾一向恩怨分明，她虽然恨顾白雪入骨、也从没打算放过顾白雪，却从来没想过对顾白雪的孩子怎样。
这也是顾曦绾一直在抢救室外等结果的原因。
她希望那个孩子平安无事。
现在这个结果，令顾曦绾说不上的愧疚。
顾深海也被这个结果伤到了，他垂头丧气的站在抢救室门前，一时间痛苦的说不出话。
张玉莲气急败坏的扯住顾曦绾的衣领，
“顾曦绾，你好毒！我和你爸辛辛苦苦的养了你十四年，就算你在这个家里受过点委屈，比起我们对你的养育之恩，算什么？
无论怎样，白雪也是你妹妹，你一点感恩之心也没有吗？你怎么能对你妹妹下得去这样的毒手？”
顾曦绾深知张玉莲什么品性，她就算对张玉莲解释，张玉莲也会死咬住她不放的不肯听。
顾曦绾也不屑对张玉莲解释。
她正想警告张玉莲放开她。
这时，之前一直保持缄默坐在顾曦绾身边的楚凌爵倏然冷冽道，
“把你的脏手从她身上拿开。”